方荡远远的看到袱剑而来的云剑山弟子上空,有数道流光疾驰。
方荡微微眯眼,看得真切,那些流光是一个个脚踏长剑模样各异的人物。
这些人破风斩浪,潇洒至极,衣衫猎猎,当真如同天上仙人一般。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闭着双目的女子,一袭白衣,飘飘欲仙,狂风吹动,满头长发在空中如同一条黑龙,摇头摆尾,好不快活!
鸽子张大了嘴巴看着这场面,随后用胳膊撞了撞方荡,“兄弟,我算是小看你了,这都是冲着你来的。你的面子太大了,说起来,我站在你旁边会不会遭受池鱼之殃啊?”鸽子虽然这么说,但却依旧和方荡站在一起,没有丝毫后退躲避的意思。
不光是鸽子,郑守等人也是一般,憨牛等人都是光棍一条,说实话,他们这帮家伙,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练武的人都差不多,看你顺眼了,怎么着都成,看你不顺眼,那是怎么着都不成的。他们都觉得方荡顺眼。
方荡也觉得胸口微微发闷,并不是方荡怕死,而是云剑山的这种山呼海啸般的碾压过来的气势,使得他呼吸困难。
“交出方荡,交出千叶盲草剑,否则,我云剑山屠光火毒城!”
这声音从为首的那个一直闭目不开的女子口中吐出,清冷冰寒,如同长剑逼到眼前,叫人心胆俱寒。
这可不是开玩笑,对方拥有这个实力,别看此时踏剑而来的云剑山精英弟子只有十位,尚有三位不曾到来。
但这区区十位云剑山精英弟子足以媲美云剑山上千弟子,甚至还要比上千弟子更有分量。
就算这里是火毒城老巢,也一样有一战之力,甚至有能力屠掉整个火毒城。
当然,这么做需要付出的代价,高昂得叫人咋舌,甚至高昂到要整个云剑山上千弟子一同陪葬。
云剑山弟子被称为二杆子,这个外号当然不会白叫,他们自然有二杆子的地方,比如现在,云剑山弟子就将自己的二杆子精神状态发挥得淋漓尽致。
管你是谁,管你是什么火毒仙宫,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完全无所谓。
云剑山弟子,行事如用剑,一剑刺出,有去无回!
火毒仙宫为首的依旧还是那位毒冢尊者,肥胖的一张脸上笑容依旧,似乎并不将这密密麻麻的云剑山弟子放在眼中。
“小妮子,你就是冷容剑吧?云剑山众弟子之首,听闻你在嗜血蛮国一人屠戳了蛮国巨手族一族,总计一千八百多只巨手蛮,但你以为这里是嗜血蛮国么?你这么大的口气,怎么不说要屠光我火毒仙宫呢?那样岂不是更加威风?”
冷容剑依旧双目不开,脚下龙纹宝剑发出声声铮鸣,如战鼓擂响,充满绝对不会后退的气势,似乎这把剑已经按耐不住要舔一舔毒冢尊者的鲜血了。
冷容剑轻轻踏了踏脚下龙纹长剑,这把剑才收敛一些,冷容剑语气淡淡的道:“毒冢前辈,我念你人相虫身苟且偷生已经相当可怜,活下来殊为不易,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速速滚到一边去,否则,一剑杀之,达到末路,追悔莫及!”
冷容剑的言语比子云山还要霸道,简直如同在驱赶一只可怜可悲的老鼠一般,要毒冢尊者这样在火毒仙宫之中有着极高地位,丝毫不逊色与火毒仙宫一层宫主的存在如同鼠蚁一般滚到一边去,别说脸面,连屁股都没给留下半点。
火毒仙宫的一众弟子闻言尽皆大怒,一个个头顶上碧火滚滚。
毒冢尊者则脾气好得叫人发指,嘿嘿怪笑后道:“既然云剑山弟子这般猖狂,那么就叫云剑山上下知道知道我火毒仙宫的厉害。”
“布火毒阵,欢迎云剑山弟子前来送死!正好,我火毒仙宫要炼制一堆肉宝尸巢,云剑山弟子尽皆是上佳的材料。”
随着毒冢尊者的言语落下,火毒城中的那座云镌丹炉之中陡然传来一声鸣响,如同雷震风吼,又似千军万马踏碎了万里河山。
紧接着高大的云镌丹炉炉盖轰然飞起,内中猛的喷出一股冲天的黄烟。
这黄烟直上九霄,如同戳天巨柱,隆隆作响,凝聚不散。
片刻后,黄烟从天而降,滚滚如潮,如银河倾泻,铺天盖地,刹那间将整个火毒城和数百火毒门弟子给包裹起来。
这黄烟如同一个厚厚的罩子,火毒城中没有任何烟气,却将火毒城完全和外界分割开来。
如此一来,方荡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眼前就只有滚滚的黄烟雾气,还有内中碧火滚滚的火毒仙宫弟子们。
最初还能看到黄滚滚的烟气,转眼间整座火毒城便已经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在洪正王的命令下,城中很快就点燃了一道道火把、篝火,但这光亮和这种压抑至极的黑暗比起来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忽然间,四周传来雷鸣震响,一道道剑光横空出世,如同霹雳斩击,一旦炸开,黄烟破碎,就是晴空一片,但黄烟马上汹涌过来,将那剑光包裹,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闷黑的无边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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