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教人想起断了线的风筝,或是随水而去的河灯,身世飘萍的女子,在这世间竟连拥有未来也不能。
“那我便走得远远的,不拖累他。”
饮花猛然握住她的手臂:“不要做傻事。”
雁娘稍愣,旋即眼睛一弯,白如瓷玉的手拍了拍她,安抚道:“不会的,要是想自裁,我早就在一开始就做了。”
饮花放下心,呼了口气:“那便好。”
雁娘多久没同他以外的人说过知心话,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她的侍女虽知晓她与庭渊往来的事,却并不是能将心事诉诸的人,因她同时也是妈妈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因而雁娘回来时,便借故将她打发了出去,只剩她与饮花两人对谈。
她是有些想法的,而今她想将这些说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听。
“我攒了些首饰银子,等够了,就离开这里。”
饮花想起方才那鸨母的模样,不由皱了眉:“她会放你走吗?”
雁娘几乎立刻明白她说的是谁,道:“届时我若愿将全部身家交予她,再加上手上握着的她的把柄,她能放我走的可能性,想来也有七成。”
饮花思索片刻:“寂……庭渊,他知道吗?”
雁娘微微摇头,风带起发丝扑到了饮花脸上,饮花小心翼翼地将它拨开,听她说:“我还没同他说过。”
“为何不讲,”饮花语气有些急,“不告诉他,即便你从此地出去了,那他呢?他如今出了家,不告知他让他早做打算,你今后怎么办?”
“他说过,会为我还俗。”
饮花前一秒还在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听见这话一下顿住了。
“你相信他的话吗?”饮花问。
“怎么不信,”雁娘说,“饮花姑娘,其实无论他还俗与否,我都是要离开这里的。”
“雁娘不能一辈子是雁娘,我的盼头也不在庭渊身上,他还俗也好,接着做和尚也罢,只要我活着,他也活着,两厢平安,便是不在一处又能如何呢。”
饮花良久不发一语,雁娘心思通达,劝慰地朝她笑:“况且我信他呢,他的法号不是寂归么,寂归寂归,他总要还俗而归的,我信呢。”
原来并不是没有打算,而是尚处于雏形的想法,只能算是个美好的期冀。
饮花待到日头有西沉的趋势,准备拜别,临走前嘱咐道:“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若是托人去清觉寺不便,你便让人将信传到醉客居,就是边上过去几间的酒肆,我会知道的。”
雁娘点头,执意要将饮花送回小门,饮花推辞不过,也就依了她,拜别后走出几步,雁娘忽然从身后将她叫住。
“饮花姑娘,”她说,“苏雁书,我的名字,你要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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