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往下拉一拉,好让热气散一散,谁知她竟死死攥住没松手。
寂行不解地抬了抬眉,只见她紧紧攥着被沿,半张脸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此时像蒙着层雾气似的,闷闷地说了句:“我又不热了。”
寂行似是衡量了一番她言语的真实性,两人对峙着谁也没动,忽地伸手探了探她的脑门。
热度高得很。
“又发热了?”寂行喃喃道。
饮花受伤那夜便是高烧不退,大夫说过,那是箭伤带来的不良反应,若是无法好转恐会危及性命,因而他衣不解带地一直守在她身边。
好不容易退了烧,这几日人也很有精神,如今却又突然发起热来,寂行一下有些慌乱。
他也不同她争抢被子了,反而替她将被角掖好,沉声道:“我去请大夫来,你先休息一会儿。”
“诶,我……”
饮花急着开口,寂行已经走出去一段,忽然又转回来补充了句:“话本子先不要看了,好好休息。”
“不是!”饮花欲阻拦他,却见他已经走到了门口,马上就要开门,情急之下她猛地坐起身想要叫住他,不小心牵动了右肩的伤口,低低“嘶”了一声。
寂行见状去而复返,紧锁着眉头,扶着她的肩问:“又扯到伤口了?痛不痛?”
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其实饮花已经不那么疼了,也没见有血渗出来,她开口道:“没有,我也没有发热,不用去请大夫!”
“可是你身上很烫。”
“热出来的。”
“可你方才说不热。”
“……”
饮花这才发现,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假话说得前后不一,不就等着人来质疑吗?!
她沉吟片刻,快速想着要怎么说,忽听这时寂行出声。
他低头看着下方的某处,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念出四个字:
“风、月、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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