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信任兰娘的医术,只怪当时兰娘没有及时去喊陆回,这才耽误了救治自己的夫君。
阮征鸿沉下脸:“梦知,不可无礼!”
阮梦知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再想到昨儿晚上的那一幕,眼眶瞬间红了,她操起来手边尚还烫手的茶碗便朝兰娘砸了过去:“你这庸医!草菅人命!往后莫要再踏进我阮家半步!”
兰娘一惊,而坐在她旁边的陆回几乎是立即起身抬起胳膊替兰娘挡住了那茶碗,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在了陆回的胳膊上。
她心疼不已,连忙上去:“师父!”
而后,兰娘怒目道:“阮梦知!若是府上不需要我们医治,大可在我们入府时便直说,何必如此!我们陆家行医问药,求的便是患者安康,可如今竟然求到了恶言相向,热茶加身!”
阮征鸿气得不行,立即上来道歉,喊道:“来人,把你们小姐拉下去!去通知父亲!”
而后扭头让人拿帕子等物给陆回清理胳膊,兰娘早已心疼地要掀开陆回的衣袖检查,而陆回轻轻摁住了她手,微微摇头。
阮家丫鬟捧来水盆帕子等物,可陆回与兰娘却还是匆匆告辞而去,回去的马车上兰娘瞧见那衣袖下的胳膊已经红了一片,忍不住眼眶都湿润了。
她咬牙:“师父!为何那阮梦知这般无礼,你还次次都要去给阮夫人治病?”
陆回微微一笑,抬手揉揉她脑袋:“阮夫人是个可怜人,阮小姐是阮小姐,阮夫人是阮夫人。我的伤无甚大碍,回头涂上一些药膏便是了。只是,方才我从阮夫人脉象上看到她今日状态很是不好,只怕是气淤于心,难以排解,若是再不想法子只怕命不久矣。”
兰娘一愣,心里也焦急起来,二人不再想其他的,一路都在商议该如何救治阮夫人。
只是阮家此时却依旧吵吵嚷嚷的。
大夫才,阮梦知便哭了,指着兰娘离去的方向大喊:“哥哥!你可是又觉得那女大夫性情温柔明是非?街上任意一个女孩儿你都觉得比我好!娘不认得我了,爹不理会,你又总是这样!”
她说着泪流满面,阮征鸿本身一肚子的怒气,此时只能逼着自己咽下去。
阮梦知哭着哭着说道:“可我也不想这样呀,我也后悔了呀。”
良久,阮征鸿闭了闭眼,而后尽量克制地说道:“既知道后悔,便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娘若是知道了身子骨又会更差。”
他说完立即便,背影匆匆而去。
阮梦知还在哭,旁边丫鬟低声劝:“小姐,公子舍不得怪您,更舍不得罚您,他还是心疼您的。”
可阮梦知满脸泪水与恨意,手握成拳:“他哪里是舍不得怪我?他是懒得怪我。其实,他们都怪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回来了,他们还是怪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喜欢我,可我也是家里的女儿呀!我也是我哥哥的妹妹呀!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的日子?”
陆回熬到深夜,兰娘便也陪着,二人翻阅几十本医术,又对灯讨论了半宿,最终确定了给阮夫人治病的新药方,第二日一大早便着人送去了阮家。
阮征鸿又亲自上门致歉,以及感谢他们的付出。
好在阮夫人吃下这些药之后,又静养了七八日,身子又稍微好了些。
而兰娘与陆回的亲事也要操办起来了,陆家上下热热闹闹的,陆夫人最为高兴。
陆家的那些族亲倒是又在成亲之前来闹一通。
从前陆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家中医馆规模不大,陆老爷子又是个心善的,四处散药,免费给人诊治,对家里人又要求不许铺张浪费,能吃饱穿暖便是了,且他无比崇尚行医,严苛要求家中几个儿子俱都要跟着他给人治病。
可老爷子一死,几个儿子都动了旁的心思,陆家医馆规模小,给人治病压根赚不了几个银钱,操劳一番图什么?
最终,其他几个儿子叫着要分家,无人肯继承这小小医馆,心中都打算着要去经商考科举等等,唯有陆回的父亲留了下来,他与几个兄弟分家,继承了医馆,依旧苦心研学,四处救人,所生的儿子陆回也是六七岁便能给人诊脉治病。
父子二人齐心协力,结合祖上留下的医术以及医书上的古论,医术越发精湛,旁人治不好的病人他们往往都能治好,而他们陆家医馆研制出来的药膏效果极好,加上陆家医馆时常给人义诊,免费赠药,名声越来越好,陆家的日子也越发地殷实了。
到如今陆家那旁的几个兄弟并未发家,陆回与母亲却住进了别致舒适的大院子里,就算是时常去施舍那些穷苦之人,所剩的银钱也足够衣食无忧,在当地算是个富户了。
族亲们立即眼红了,借着陆回迟迟未成亲且身子虚弱之故,要求一起经营祖上留下来的医馆,免费将来有一日落入外姓人之手。
陆回与母亲自然不愿,族亲们一次次来闹,如今眼看着陆回要成亲了那些人更是着急。
这一次,几位叔伯大娘之类的在花厅中还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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