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今天的事情,你从头到尾和我说一遍,包括你是怎么想的。”
宗福来见父亲一脸认真,严肃起来,详细叙述整件事情。
“我选那任远博,不是怕齐家使坏,真心觉得找他这样的挺好,什么亲戚妯娌都没有,爸妈你们关照我也方便啊。”
闺女这么一说,宗庆山倒也赞同,那个任远博待这边好几年,现在已经从知青变成落户云峰村的村民。
“虽然单门独户的就他一个,但没必要吊在他这一棵树上。”十里八乡优秀小伙子不少。
宗福来眨巴着大眼睛,“他高,身材好,手长得好看,脸上大黑痣去掉也好看。”
她一连说出三个好看,宗庆山还能说什么,“我是怕你受委屈,你喜欢就好。”
想到二哥家蔫坏的小姑娘,“你和海兰平时不挺好吗?”
“我以前真觉得她好,嫡亲堂姐妹,今天事情发生才知是我太蠢,再回头去想从前的事情,才明白二伯盯着你,她盯着我,我们家但凡有点他们没有的东西,从来都保不住。”
宗庆山刚想开口反驳,却发现不管是自己开会得的好东西,还是私底下淘换来的物件,明面上还真是如闺女所说。
半晌后他才叹气道:“是爸爸不好,没带个好头,让某些人野心越来越大。”
“是呀,这么多年,就因为婆爷在他家,全是我们在付出,他们连个针头线脑都没给过,逢年过节我们也没得过他们一分钱红包。”
不仅如此,前世二伯家还吃里扒外,帮着齐家算计自己和家里,“爸,升米恩,斗米仇,我们养出仇人来了。”
“你这孩子,哪里就这么严重。”他有些失笑,闺女还是个孩子,喜欢大惊小怪,二哥那人有些小聪明,本性不坏。
宗福来见父亲不相信,有些着急,“爸,你可千万别不信,以小见大,管中窥豹,你必须得防着他们。”
“行行行,我防着他们,你别生气,身体还没完全好呢。”闺女是要哄的。
那个侄女儿,一天到晚喜欢占福来便宜,现在居然敢明晃晃算计自家闺女,还真当自己是号人物?!
父亲这是在哄小孩呢,二伯是他二哥,婆爷是他爸妈,过犹不及,宗福来没再多说。
“对了,爸,你说那齐海鹏干嘛要算计着娶我,光明正大上门提亲不好吗?”
“哼,当初他爸机关算尽想当村长,结果阴差阳错没当上,这些年一直跟我不对付。”他能当上村长全凭运气。
原来根子在村长位置,宗福来了然,随即想到家里二伯,“二伯没上过学堂吗?”
宗庆山有些奇怪,这事情他从来没在家说过,“你怎么知道?”
她没直接回答,“爸,我是觉得二伯真聪明,拿这事能够堵你和婆爷一辈子,可他没上学堂是你造成的?”
“怎么可能,你婆爷让我们一起去县城学堂,先交一个月学费试读,往返得走二个时辰左右,学堂先生严厉,体罚学生用教鞭,他一个月上完没再去。”
宗庆山本就不是个笨人,一番对话下来,他就明白继续和稀泥不行,“行吧,我抽个时间和你婆爷说说。”
“当家的,摆桌子准备吃晚饭。”王美珠在院子里高声感他吃饭。
辛苦一天,大家肚子早就饿瘪,人是铁,饭是钢,吃饭是头等大事。
“好,我就来。闺女,有啥要求尽管和你妈提,别委屈自己,记住啊!”宗庆山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番。
宗福来笑着目送父亲出屋,刚要躺下,就见大嫂抱着小侄子过来,“福来,斌斌吵着要和你玩,我放你这一会儿啊。”
“好呀,斌斌,到姑姑这里来。”虽然她不太喜欢大嫂小心眼爱计较,但小侄子还是不错的。
她张开手,斌斌就“啪嗒啪嗒”朝她扑过来,还好她在炕上,受到的冲击并不大。
用劲将小娃子抱上床,“哟,小肚肚都吃得鼓起来,告诉姑姑,你都吃什么了呀?”
“糊糊,饭饭,菜菜。”小侄子一边说还一边有模有样的掰着手指,三个说完张开五个指头。
骆红霞撇撇嘴角离开房间,过来让她带孩子其实就是个托词。
宗福来自作主张赔二十大米居然没受罚,还上赶着嫁给个一无所有的丑男人,换成别家早就大棒槌伺候,家里人居然提都不提,更不要说责怪。
她心里不舒坦,思来想去地纠结:亲闺女与亲孙子发生摩擦冲突,公婆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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