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
几个普通农民,他有车不担心对方出妖蛾子,心里甚至想着,若真是骗子才好,可以让对方货款两失!
宗庆山心里斗争得厉害,十袋水泥,他要不要多买一袋。
这真是好货,拿着钱都难买到的,眼睛瞟到不远处骑着自行车过来的郑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咬咬牙,指挥着儿子搬下五袋,正要给钱的时候,郑要到了。
他一眼看出数量不对,想到对方的“重礼”有些犹豫。
宗庆山连忙上前递给他两包烟,以及一张五元票子,“这师傅辛苦,麻烦您替我谢谢他。”
手里握着烟,手心还有一张纸币,他凭手感都能知道是张五元票子。
僵着的脸立即堆上笑容,“说这些多见外,你们搬好赶紧付款走人吧,一会儿我可得受些罪。”
他挪了那么多货,后面人的拿货数量不足,肯定得找他掰扯半天。
水泥车师傅见郑要没提出异议,虽说心里有些诧异,但这边销售不是他负责,低头算账收钱没吱声。
弄好后宗庆山招呼一声就指挥着儿子们赶紧走,甚至都不走宽敞平坦的大道,直接就从不远处的小道上拐走。
老大对乡镇这边的路还算熟悉,“爸,这条路好绕的,而且不好走。”
“别多嘴,安静赶车,一会儿上坡下坡你们还都得扛水泥呢。”宗庆山厉声道。
水泥比预计的多一袋,三兄弟不知道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保持沉默加快速度往家赶。
他们几人不见身影没一会儿,郑要就被好几个人围住,这次的货只有平时一半,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老郑啊,我们多年老关系,你说句实话吧,究竟怎么回事。”货少掉一半,拿货者心里都很不爽。
郑要两手一摊,“来人我不熟,介绍来的人我惹不起,你们都知道,我这人最是公道仁义,可这次没办法,拒绝不了。”
“拿货也得讲道理啊,那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人在哪,我们去沟通。”
没货,他们又不能真把郑要怎么样,脾气只能冲着抢货的人。
本来买货都艰难,数量又不多,这次硬生生少掉一半,谁心里能平静得下来。
人手多的立马派人附近找,若是能找着,怎么也能追回点货,可惜附近道路全都看过仍一无所获。
追不回来,东西又都是急需,这些人只能再朝郑要施压,要求下批货把缺的补上。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郑要态度极好地任凭大家各种语言发泄,对于大家要求也都是我尽量、我尽力之类的话应下。
至于下批货能不能补,能补多少,他从头到尾不给保证,问急就一句话,“这事不是我说能算,我也没办法呀。”
宗庆山带着三儿子,驾着牛车,行进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
他不知道自己选择这条路有多明智,路破破烂烂、弯弯曲曲还有高低起伏,很好地掩住他们的影踪。
说句实在话,他现在心很虚,这次买水泥花出去的钱太多,他到现在都没能平静下来。
根源只是闺女特别重视水泥,是以他才豁出去,想到用的那许多钱,他心痛到不能呼吸。
普通乡下人家,能弄来一袋水泥铺个院坝都够让人羡慕的,他还一次性弄来五袋。
他的手现在还有点哆嗦,开弓没有回头箭,红包塞出去后,不要就是吃亏。
至于临时多增加一袋,他也是计算着兜里剩下的钱刚好够。
老大老二老三看着牛车上的五袋水泥,他们到现在还跟做梦似的,原本目标是保二争四,现在到手五袋,让他们有种不真实感。
沉闷大半个小时,老大实在忍不住,“爸,你不是说这东西特别难弄吗,怎么”
“你懂啥,我一年前就找他提前预约过,而且,你们知道我今天送礼花多钱?”对于儿子们,宗庆山是不吝指点的。
“多少?”老大顺着父亲的话问道。
“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们,除一开始那篮子菜,里面有鱼有肉之外,光现金就二十六元,后来拿货时前后送出去三包烟五元钱。”
三兄弟的嘴都张大成“o”型,半天合不拢。
乡下人谁不是算计着一分二分,一毛二毛,可到父亲这里整整送出去三十一元还带烟肉菜。
“之前电话沟通时,对方就狮子大开口,增加一包额外多收五元,还只给两袋额度,钱太少人家看不上,咱就白折腾。”
宗庆山解释,“我们和他,那就是赤果果的利益关系,前面大头都送他,后面我加五元再拿一袋,是想着你妹子喜欢这东西,刚好钱够。”
这下三兄弟彻底明白过来,不由咋舌,有关系的人可真好赚钱啊,就这么倒个手,啥也不干就白得几十元。
“你们也别太心里不平衡,他每月就一次机发点小财,碰上他惹不起的人,不赚钱还得倒贴。”
对方也是水泥厂亲戚手中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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