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开得又快又稳,由于是军牌,一路上并未见到人阻拦。
出发时间晚,一行人到达云峰村时已是晚上。
开车的刘师傅把罗教授东西全部搬下车后,当即开车回省城,他明天还要正常上班。
宗家众人等吉普车开走,见到罗教授后,全都一脸懵,那人是谁?那人哪来的?那人要过来干什么?
当知道从今往后,这个老人会和大家一起生活,众人均大吃一惊。
家里招来年青壮劳力做事,大家没话说,可这招来个老头子,光吃饭干不动活,要来干什么?
“爸,他怎么不和我们打招呼?”还一来就跑院子里唯一一把躺椅上躺下休息。
宗庆山有些尴尬,“他为什么会来我们家住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以后有空我再慢慢和你们讲。”
“他脑子有点问题,所以你们不要期望能和他跟正常人一样沟通交流,另外他来我们家自带退休金,每月大约一百元,以后会每个月汇过来。”
老大媳妇与老二媳妇听得双眼发光,这么个糟老头子,一个月竟然还有一百元收入,怪不得公爹把人弄家里来。
正常不正常她们不是很在意,关键是这种钱赚起来轻松,还每月都有,换她们肯定一样会同意啊!
三兄弟一听人不正常,转头再看看,罗教授已经和斌斌争论起那躺椅的使用来。
得,这就是一个老小孩,他们有什么好计较的,就是家里多出来一个人,还是老人,让人有点不习惯。
宗福来有些心虚,现在父亲背锅,在人前顶住所有炮火。
大家哪里可能想得到,这事情全是她一手弄出来的。
乖巧让出房间,自己从侧门去新宅那边暂时住着,由于还没宴请,大门暂时还不好开。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任远博却留意到妻子的尴尬神色,看来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大晚上的,又是长途归来,宗庆山不耐烦家里人围着,将所有人轰走,却将女婿留下照顾老人洗漱。
闺女弄出来的事情,肯定得她丈夫收拾摊子,他吩咐得理直气壮,却没想到暴露了真相。
罗教授本来还对宗家小院有些新奇,可这么长时间车程下来,人肯定累,是以听话地进行了个人清理,然后到分给他的房间里休息。
一夜相安无事,仅仅是一夜,第二天一早,罗教授就又辣手催花,将大门口的指甲花给拔掉。
那是斌斌喜欢的花,一老一小就在大门口吵吵嚷嚷。
很快,宗家来个疯老头的事情就传遍全村,尤其这事情宗庆山没瞒着,以后每月会有汇款,想瞒也瞒不住。
于是,村长家请回来一个有钱“爹”之事,不过半天就被全村人知晓。
“我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村长。”
“人才啊,一个月一百块,哪里还有这样的爹,我想认一个!”
“人跟人比气死人,一个疯子,啥都不用做,每个月能领一百元。”
……
疯老头与一百元的事情不仅云峰村,十里八乡都有不少段子,宗庆山到哪都有人拿这事开玩笑。
唯一庆幸的,就是村里人对罗教授这个疯老头容忍度挺高,他手贱到处拔人花草,虽然有人指责骂他,但没人索赔,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便事情也正如他预料的一样,在父母辈引起轩然大波。
宗庆辉直接指着父母鼻子质问,“你们不管管他,像什么样子,自己父母不管,就为那点钱,给别人养爹。”
一百元一个月,他嫉妒得眼睛都发红,那样的爹,给他来一打都不嫌多。
他没遇上这样的好事,三弟遇上了,他还养着不能赚钱的父母,心里如何能过得去那个槛,连带看向父母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两老心里难过,他们知道二儿子气恼的不是三儿子养爹,而是他分不到好处。
凡事只想自己拿好处,他们当年怎么就觉得二儿子孝顺懂事?!
就算这么多年下来,宠他宠成习惯,可他那眼神还是将两老的心给伤了。
他们现在还能干得动活,二儿子就如此嫌弃,当有一天他们干不动时,两人已经不敢想像下去。
“老二,你说管,怎么管,让他把人退回去,可人家是省里的,他能得罪得起?”
“他得不得罪得起关我什么事,有钱的爹他养,没有钱的亲生爹娘他不管,这还是人吗?”
他咆哮完自己的愤怒,全然不想他这是与亲生父母彻底离心。
是的,本来两老这段时间就在唉声叹气,不太能接受三儿子不再恭敬孝顺他们的变化。
可如今二儿子更是让他们觉得从前眼瞎,这一个个的,都是生来讨债一般。
“怎么,你想把我们甩给老三,要不要我们拉下脸过去,和他重新说抚养老人之事,把我们划给他?”
两老还能干活,宗庆辉只想多捞好处,又不是真想将父母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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