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博,你千万不要这么说,现在非常时期,所有人都非常忙,我看你这么辛苦,恨不得能替你。”
她是真觉得自家男人太过操心,大荒山那边人多事杂,换她的话肯定抓大放小,不会像他与父亲那般,所有事务、账务都不假人手。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父亲与远博能够做到那般,当然与他们的努力和勤奋密切相关。
“福来,我没有觉得自己辛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不能感同身受老丈人的悲伤,但他可以减轻老丈人的负担。
“等婆婆爷爷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可以商议一下管理之事。”他已经小范围吹风,鼓励大家努力,年前会有管理岗选拔。
大荒山需要开发的地方还很多,相对应,人手会越来越多,在抓与放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平衡。
不能全部放任不管,但也不用事事躬身,他脑子里已有大概思路,具体等段时间再与大家商议定下方案。
宗福来对家里四叔与小姑没任何印象,加之又有父亲陪伴照顾着,她没凑上去。
两位老人的丧事按村里常规举办,停灵三天后用木棺土葬。
之前为给家里半大小子做衣衫,买了不少麻布,她晚上加班加点用缝纫机给家里每人做一身。
头上的白布则用土坯布裁剪而成,这个事情母亲在负责。
不过短短时间,宗黎明新宅那边的灵堂就收拾妥当,大家伙披麻带孝轮番守灵。
任远博一早就让周老大回村赶紧请十个养大牲口能手过来帮忙,特殊时期特殊待遇,四天半时间五元钱。
现有人手每人增加补贴一元,以避免签约早的那些人心理不平衡。
时间紧事情多,他还将父亲的自行车借给周老大,加快速度骑着回村。
云峰村不少人对老两口的死很是惋惜,虽然他们为人父母有瑕疵,但在村里向来与人为善,干活也实诚,口碑还算不错。
再加上他们一心为二儿子,相当于是依重长子,与村里多数老人的观念一致,又没有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是以来悼唁的人络绎不绝。
老两口的尸体从县城被拉回来后,就被移入正房迎门的“灵床”上。此“灵床”是用木板架在两条长凳上搭成,上面平铺一床他们生前常用深蓝色床单。
身上从头到脚都被布蒙着,不过宗福来知道他们脸上有盖黄黑布一块,宗庆山还在父母嘴里各放一个铜钱含着。
“灵床”前放置得有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一盏“长明灯”,其实就是油灯,其后放置一块牌位,上面写明两位老人名讳。
桌上还摆有煮好的白米饭2碗,每碗各插竹筷1双,这个有讲究名字,叫“倒头饭”。
来悼唁的人,送的礼物多是手工扎制的白花、纸车之类,据说还有关系好的用黑面烙制“打狗饼”、“打狗棒”。
宗福来觉得就是普通的黑面饼,以及圆条棒,但大家都这么称呼,就得供在桌上。
私下听人说起才知,这是取意西天路途遥远,又有恶狗拦路,一旦遇到恶狗便可用棍子打它们,同时把打狗饼扔出去喂狗,以便趁机脱身之意。
老底子的东西,她了解的不多,村里人也都不会大张旗鼓的弄,毕竟不能搞“封建迷信”,许多事情就是做而不说。
不懂没关系,默默看着就好,她很乖巧地秉承多说多错原则,尽可能微笑点头配合,甚少开口说话。
宗庆山还让老方给两位老人看了风水宝地。
老方在宗家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知道些,专门在宗福来二伯家的田地里选出一块。
这块地位置有些偏,算是边角,再过去不再是田地,靠河还特别近。
若是种庄稼不算特别好,但若是作为墓地,那还是不错的,仅需几个平米,然后“占用”一点河边无主之地,就是一处靠着土坡,朝着流水的“风水宝地”。
宗福来的父亲、四叔和小姑三人都觉得不错,根本就没问过宗庆辉,就将两位老人的墓地给定下来。
其实这决定有些仓促,但关键是两位老人去得实在是太突然。
一般村里老人六七十岁时才会开始慢慢置办棺材、墓地,但因着两老身体向来不错,大家都想过几年再说。
宗庆山有些遗憾,家里大荒山承包下来,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可惜他爸妈再见不到以后盛况。
宗庆远拍拍他的肩膀,三哥这些年不容易,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他虽然没回来过云峰村,但从来没断过消息,以前听道说二哥压榨三哥时,他还会嗤笑三哥软弱可欺。
眼下他却明白,吃亏是福,至少三哥心里不会有遗憾,不会为子欲养而亲不待难过。
他就是后者,总以为父母永远还会在原地,却不知时间最是无情。
宗庆芸眼睛红肿,她与四弟又有不同,没有娘家支撑她在婆家过得不容易,每天睁开眼就是事,一天到晚连轴转。
她本来想再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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