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博点头,“前提当然要你配合得好,但凡你这里出问题,那就不会再有机会。”
他这话没有一点夸张,眼前之人从小到大都被拘在他母亲身边当牛做马,怎么可能会同意他离开自己掌控。
“我要怎么配合?”王大志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对方的方法是否真有用。
“很简单,我让老方把你的身体状况伪装得极差,你母亲若不想你早夭,肯定会甩锅给我们。”
王大志点头,“这是毫无疑问之事,他母亲最擅长的事情确实是甩锅,不过他不认为能成功甩锅给这边。”
“是的,他不可能在我们这边讨着便宜。”王大志会被欺负得老老实实,不过是他重亲情。
“你重病垂危,要么你母亲舍弃你,这个选择概率比较低,要么你母亲同意我们分期还款协议。
各种费用至少需要你十年时间偿还,你每年工资的一半给她们,一半给我们还债。”
“我母亲应该不会同意一半的。”王大志了解她,有的时候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
任远博摇摇头,“你放心,她会同意,不过应该会把你的年礼给讨要过去。”
谁都不傻,今年帮工的人,做满半年的都是第一档价值五十多元年礼,明年不会比今年少,全年下来怎么说也得有一百来元的年礼。
若是能在这上面占便宜,就相当于占用四分之三的收入待遇,余四分之一给王大志还债。
这样一来,他母亲肯定会愿意,王大志有些不自在地扯动嘴角。
原来他其实一直都十分了解自己母亲,不过是以前强迫自己成为聋子瞎子,不愿意去细究深想!
合同工资固定,年礼会浮动,所以这差不多算是最佳选择。
“伪装会不会露馅?”王大志有些怀疑,毕竟现在连头都包扎起来,又怎么会让人觉得他重病垂危?
任远博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有老方在,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那行,这事就拜托你们。”能不能暂时摆脱母亲与妹妹,就看这一次戏演得是否过关。
任远博走出房门,把在院子里晃悠堆雪人的老方给叫到房间里。
“其实你们不知道,他这身体根本就不用太过伪装,我弄点药把他的虚弱放大就行,这样反而对身体有好处。”
老方再看看他的头,“至于头上,不能作假,毕竟这种事情就是得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我弄些让伤口溃烂的膏药,你们帮他抹上去,很快就能让伤口恶化。”
哎呀,这么长时间,总算遇到一件让他觉得好玩的事情,真开心。
王大志厚着脸皮道:“方医生,那我伤口恶化之后,治起来大概要多久?”
“到时候我用刀把伤口给刮干净,愈合速度不会比溃烂前慢多少。”就是会很痛很痛很痛。
老方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大家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王大志虽然觉得他这话水分太多,可眼下并没有更好的选择,“那就麻烦方医生。”
“不麻烦,我最近正愁闲得慌。”能有点事情逗乐子真不容易。
王大志嘴巴一开一合,愣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方兴致勃勃地捣腾王大志,一碗药水下肚,脸色迅速发生变化,不是越变越白,而是朝着乌青带紫的颜色发展,如同冻伤。
随后大家发现不仅脸上颜色有变,就是身上皮肤也开始有变化,不过没有脸上那般吓人。
然后是他的头,之前缠好的布带被解开,随着老方随手抓抓,王大志的头发就让人感觉乱糟糟。
伤口处敷上薄薄一层膏药,一开始变化不明显,等到明显的时候,狰狞得让人不忍直视。
任远博看了看老方,他能肯定,这绝对不是装扮,而是将伤口实实在在用药诱导恶化。
王大志的情况,至少镇上医生没人敢接手,更不要说乡间的赤脚医生。
等到形象弄好,甚至老方嫌弃他身上的衣衫不够破烂,用手撕开好些口子。
随后低声告诉王大志,“你今天不管碰到任何情况,开口只能是我想活我不想死,听明白没有?”
他这话让王大志有些不能接受,不过随后想想自己是在演戏,默默点头。
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在心里默念,“我想活,我不想死。”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念叨之后,反而让他觉得心塞。
这是他昨天晚上心情的真实写照,知道身世真相后,他不怨恨谁,人生苦短,他想要一个人到陌生地方静一静。
为这个目标,就算是演戏又有什么关系,总归他起的作用并不大。
宗庆山明白女儿女婿想要做什么时,感觉有些难为情,“这不是骗人吗?”
“爸,在我们帮他之前,他就是这个样子,凭什么我们白白帮忙,让他那个养母与妹妹占便宜。”
闺女这话让他一愣,对呀,请老方出手可不容易,自己当初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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