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空间里走了一遭,姜娰早已察觉到青雾山与别的宗门不同,别的宗门弟子成千上万,又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更有杂役无数,人气鼎盛,师兄弟就算不和睦也会做做样子,青雾山九峰清冷不说,连个杂役都没有,她也没有见到宗门长辈,偌大的宗门十分神秘诡谲。
要不是小洞府说兰瑨的道特殊,捉她进法器的俊美修士道术高强,她都要怀疑这是一个末流的小宗门了。
“你拜入第一峰,日后还可以住在第六峰。大师兄常年清修,不喜打扰,不会在意这些琐事的。”兰瑨摸了摸她的羊角小髻,笑容转瞬即逝。
不知道重华因何看上了小姜娰,只是此人亦正亦邪,修的是逍遥道,行事肆无忌惮,全凭本心,加上他道术高深莫测,身份高贵,他兰家也不敢轻易招惹,着实不好处理。
如今只能让阿肆拜入大师兄门下,重华有所忌惮,自然不会做出上次那样的事情。
姜娰随着兰瑨上了剑宗的宗门广场,只见汉白玉修建的广场十分的气派,高耸入云的白玉牌坊上有剑意游走的“剑宗”二字,这字体是云梦十八洲的通用字体,而非小洞府教她的古字,广场后就是隐在云雾之间的主楼,瞧着有几层楼那么高,想来以前也是大宗门,不知为何冷清至此。
“三师兄,我把师父带过来了。”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姜娰瞧去,只见一个炽烈如骄阳的绯衣修士拎了一个醉醺醺的小老头乘坐着一只黑色的大鸟过来。
那修士神采飞扬,俊朗不凡,周身犹如烈火燃烧,浑厚的灵力刺得姜娰眼睛疼。
“莫看,赫连缜修行烈日之术,看多了眼睛疼。”兰瑨适时伸手,姜娰只觉眼睛一阵清凉。
那黑色的大鸟落地之后飞快地就化为一只小黑鸟,懒洋洋地趴在赫连缜的肩头,小眼睛盯着姜娰,像是随时都能伸出利爪来。赫连缜朝着姜娰冷哼一声。
姜娰:“……”
“七师叔。”重华和兰瑨朝着抱着酒葫芦喝的醉醺醺的巫酒真人行礼。
巫酒真人吓得酒醒了一大半,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兰瑨这孩子一向是个尊师重道的,只是重华是脑子被驴踢了嘛?居然朝他行礼?
这些个修仙世家的徒弟,各个道术在他之上,身份尊贵,他只担了个假师叔的头衔,可受不起这大礼。
巫酒真人犹如见了鬼一样,正要溜之大吉,被赫连缜一把拽了回来。
“松开,兔崽子,再拉我,逐你出师门!”巫酒真人气得胀红了脸,拉拉扯扯的,险些拉坏了衣服。
姜娰:“???”
重华俊美的面容看不出喜怒,懒洋洋地开口:“七师叔,我师父不在青雾山,烦请你代他收一个女弟子。收完了就没事了。”
他们青雾九峰谁都不能收徒,但是可以让师父收徒,以后小姜娰就是他们的小师妹了,跟自己收了没两样。
巫酒真人拉扯的动作一滞,这才发现站在兰瑨身边清灵灵,粉嫩嫩的小娘子,顿时眼睛一亮,拍着大腿笑道:“谁家的小女郎长得这么水灵?剑宗好些年没有收徒了,收,必须收!”
女娃娃好,女娃娃是解语花啊!
“七师叔,大师兄说,拜入第几峰,让小姜娰自己决定。”兰瑨温润地微笑,牵着姜娰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巫酒真人此刻酒全醒了,连第一峰都牵扯进来了?
“七师公。”姜娰上前,清甜软糯地开口喊道,行了一礼。
巫酒真人见她长得精致可爱,笑不拢嘴,目光看到她眼角的一颗血色小痣时,抱着酒葫芦的手猛然一抖。
那个眼角长了血色小痣的女娃娃出现了!
巫酒真人看着面前水灵灵的小娘子,思绪随着那一葫芦的陈年老酿飘的极远。
千年前,青雾山剑宗在云梦十八洲是何等的风光,师祖乃是云梦十八洲第一个踏足五境的修士,即使是短短一瞬间。
师祖利用境界攀升的那瞬间感悟,给宗门卜了最后一卦:大凶。
师祖将最后一卦画出来,就心血枯竭而死。那是一幅极其晦涩难懂的画,道行浅的修士看一眼便能发疯,陷入心魔之中。乌云压顶,有朵朵祥云,云梦海枯,灵山倾塌,铁剑生锈,曝尸荒野的少女,眼角的血色小痣……
祥云寓意有人飞升上界,铁剑生锈,寓意剑宗灭门,云梦海枯,灵山崩塌都昭示着云梦十八洲的倾覆,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画里死去的少女。
她与这一切又有何相干呢?
当时宗门争议不休,分为两派,一派认为此女不祥,导致了宗门覆灭,一派认为此女是凶卦的唯一谜团,也许是生机所在。
师祖坐化之后,剑宗就此衰败,最终如镜花水月一般,落得个封锁山门的惨状。
“七师叔?”兰瑨温润说道,“阿肆本是剑修遗孤,只是她娘胎里就灵根受损,无法修炼,往后留在青雾山可以帮您跑腿打酒。”
姜娰心领神会,上前去拉住巫酒真人的裤腿,弯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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