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燃烧得通红,脸色阴沉至极。
姜娰如坠冰窟,想也不想地画出一道冰刃,划破自己的手背,鲜血渗出,而那边顾祈州手背却毫发无损。
兰瑨等人阻拦不及,呆呆地看着决绝的小阿肆,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
姜娰见顾祈州毫发无损,低低笑出声来,冷冷说道:“你果然还是一样的冷漠自私,所谓的共生不过是将你的命绑在了我的身上,你死,我必死,我死,你却不死。这不是共生,这是寄生。”
“我说过,我会带你飞升上界。我自然不能死。”
“你是如何取到我的心头血的?”姜娰声音微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一世她跟顾祈州没有半点交集,顾祈州怎么能下这等禁术?难道是前世?也不可能,前世他看她如蝼蚁,将死之人,无需下此禁术。
顾祈州看着她熟悉的眉眼,依稀能从她稚嫩的小脸上看到十年后的模样。
男人看着对面三个风华耀世的剑修,内心被嫉妒淹没,想也不想地祭出冰冷的玉棺:“阿肆,你丢了一样东西在我这里。”
月璃、墨弃和兰瑨看到冰雪玉棺里栩栩如生的少女,呼吸一窒。
兰瑨看着玉棺里宛若沉睡的少女阿肆,脸色苍白,伸手紧紧握住姜娰冷冰的小手,眼圈微红,隐约猜到了什么,然后青衣剑修却想伸手挡住小阿肆的眼睛,内心也涌出冰冷的杀意,此獠竟敢这样对小阿肆。
“天帝城邑那十年,原来都是真的,我去凡尘界取了这座冰雪玉棺,你大约永远也想不到,你的尸身至今保存完好吧。”顾祈州垂眼看着玉棺里姿容绝色的少女。
那日她死后,他去而复返,寻来冰雪玉棺,以灵气封棺,保她尸体千年不腐,长埋行宫的桃树下,后来天帝城邑十年,他取出冰雪玉棺,一直将阿肆带在身边,就算她重活一回,只是魂魄依旧是当年的那个小帝姬,因果牵扯过深,今生注定要跟他绑在一起。
姜娰看着自己前世的尸体,心口隐约传来绞痛感,突然意识到天帝城邑那一年,她为何心痛如绞,原来一魂,两具身体同处一个空间,此事有违天道,才会令她神魂剧痛。
“大师兄,墨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瑨看向月璃,又看向满身杀意的墨弃,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吗?
墨弃睁开轮回之眼,眼里有关姜娰的轮回过往一一浮现:在行宫里哭着做课业,等阿爹来接她的小阿肆;缠绵病榻,日日只能苦练半首残曲的小阿肆;从未踏出行宫一步,只活在四方院子里的少女姜娰;日日期盼顾祈州带她出去看外面世界的少女姜娰以及那些年她被改的命格,被吸取的心头血,被耗尽的生命。
兰瑨看的眼睛发红,这是他努力拉扯大的小阿肆,是又乖又听话的小阿肆啊,怎么有人能那么残忍地对她?
“见到小师妹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她的前世。”墨弃双手抱剑,茶色的双眼闭起,所有的幻境消失,那时看着孤独死在行宫里的姜娰,看着经历过那样的前世,依旧笑得灿烂的小阿肆,他的内心就泛起了冰冷的杀意。
这世上努力想活着的人,不该被辜负!
兰瑨五指攥紧,手中青芒闪过,直逼顾祈州,而月璃和墨弃也同一时间出手,目标直指顾祈州身侧的冰雪玉棺。
“定。”月袍修士声音冰冷,言灵之术带着冷漠的上位威压,直接定住了顾祈州。
兰瑨的青芒剑结出一个牢笼,冷冷说道:“这世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的办法。听说过无妄之海吗?那是诸界最黑暗的深渊之海,被镇压在无妄之海的修士,一开始会五感尽失,再慢慢灵力被侵蚀,最后神智被侵蚀,最终浑浑噩噩活的像个活死人,失去一切为人的尊严,像是一个活着的容器,生不如死。”
顾祈州脸色骤变,被月璃定住的瞬间,心念一起就要收起冰雪玉棺,在月璃和墨弃碰到玉棺之前,一只小小的手搭到了玉棺之上。
顾祈州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姜娰,瞳孔一缩,心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怎么可能会缩地成寸?即使是这么短的距离,也不可能,那是大道术。
姜娰小手搭上冰雪玉棺,静静地看着玉棺内的自己。
阿肆要做什么?月璃等人手上动作一僵,心口微紧。
冰雪玉棺里,大虞国小帝姬穿着雪白的襦裙,眉眼清丽,安静长眠。
姜娰隔着触手冰寒的玉棺,静静看着躺在里面的自己,腰间的无字天书无风自开,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
被灵气封住多年的玉棺瞬间被重新打开,玉棺内的少女缓慢地漂浮起来。
顾祈州神情微变,想将冰雪玉棺收回来,然而玉棺里的人遇到正主之后,瞬间就脱离了掌控,而他也被月璃的言灵之术降级虐杀,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娰伸手握住了玉棺里少女的手。
一大一小两只手隔着时空重新握在一起,交握的瞬间,玉棺里死去多年的少女猛然睁开乌黑的双眼。
顾祈州大骇,月璃和兰瑨三人也惊了一下,紧张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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