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事关生死的选择,夜云秋的脸色一如既往平静,仿佛生死在他面前也算不上什么,靳璋最欣赏的就是他的风度,“古代有一位名士谢安,他便是以临危不惧的风度赢得了南下士族的敬佩,不过,据我所知,他的镇定不过是装出来的而已,如果你人前人后都能够保持如此风度,那就好了。”
“你不是在我们的房间里都安装了监控?我人前如何人后如何,你会不知道?”
冷冷一笑,夜云秋看着面前的靳璋,“你设下这样的陷阱,无非是害怕她即便是清醒也愿意跟着我而不是你,靳璋,你不配做我的对手。”
“你现在尽管放狠话。”
等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天,靳璋相信,他就没有眼下这么嚣张了,“等你发现真相的时候,也许就笑不出来了。”
……
最后做出选择的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就是在靳璋彻底接管这栋别墅之后的第十天,小半个月来,大家都在靳璋以及他带来的人的严密监控之下,即便是说话都小心翼翼,金雨柔不必说,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前几天每次下来吃饭的时候都会哭着哀求靳璋放过她,靳璋不耐烦,后来都直接禁止她从楼上房间出来,而是让人把饭菜送上去。
除了金雨柔,其余的人倒是都能够在房间里行动自如,但是一不经意间就会对上的某个来巡逻和暗示的眼神。着实让人心里发麻。
而金雨苒,面上看上去虽然跟平常没有太多区别,但是整个人宛如一个内里在渐渐枯萎腐败的苹果,她被靳璋派人从房间里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蔫头蔫脑。
夜云秋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实的、鲜活的金雨苒,他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想上前去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但是却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死死地按住了,强迫着他又在沙发上坐下来。
“苒苒,到我这里来。”
靳璋的声音响起,他坐在壁炉前,深秋的凉意上涌,通红的火光将他白皙的脸庞映得发亮,金雨苒犹豫了一下,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夜云秋,似乎是在犹豫是去靳璋那边还是去夜云秋那边。
“如果你不来,这栋别墅里再添一条人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金雨苒的脸色顿时白了,她哆嗦着嘴唇:“再、再添一条人命?”
“进门的时候看到那些培育的葡萄了吗?下面埋着死人。”
略微直起了身子,靳璋仿佛在分享自己的趣事,“不知道是因为人体在腐烂的缘故还是什么,这片土地上长出来的植物都格外的茂盛,我枪杀了三四个不怎么听话的手下,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对的。”
“如、如果你不过来,我现在就杀了他也不是不行。”
恐吓着面前的女人,靳璋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夜云秋,“我想,你对我的话应该也没什么意见。”
果然,金雨苒最后还是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靳璋看着低着头宛如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如果每一次我叫你的时候你都这么乖顺就好了,只可惜你总是自作聪明。”
“难道我不聪明吗?”
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摸得很难受,金雨苒想躲也不敢躲,最后还是忍不住顶嘴:“大家都说我聪明,为什么你说我自作聪明?”
“我不想再看你拙劣的表演了。”
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不顾她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靳璋也将她抱得极其紧,一旁的夜云秋被两个黑衣人牢牢按在原地,只能看着他将她抱住,“看到不远处的枪了吗?那是三把手枪,你的老公等会儿就会用这三把里中的一把对准他的额头,砰——”
他比了比手势,在金雨苒惊恐的眼神中,嘻嘻笑了起来,“他就会死在你眼前,然后成为一堆花肥。”
“你不许动我老公!”
一听到他的话,金雨苒就急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在靳璋怀里又踹又打,像是个真正的小疯子,但是靳璋毫不嫌弃,他强硬地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还有一种方法,你替你老公选,如果你选对了,他就能活命。”
说着,他就把金雨苒按在桌前,让她去选。
“你让一个从未接触过枪支的人去选择,不就是想让我死吗?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证明给我看?”
还以为他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金雨苒现出原形,没想到就是换了一种方法来逼着金雨苒杀了他,夜云秋忽然觉得这一刻他轻松下来,“你不过如此。”
“你此刻神情放松,不正是因为你心里也认同我说的话?”
靳璋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又看向了被自己揽在怀里的女人,“依照你的才能,你要从这里面找出没有子弹的那一把枪,易如反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来,你来选。”
金雨苒求救地看向了此时在自己正对面的夜云秋,声音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老公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可是如果选不对,我就不能救你、他就要杀了你……”
“没事,不管苒苒选对了还是选错了,我都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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