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回想起遭绑架的那一幕,浑身打颤,难于启口。面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内地警察,他毫不隐讳,吐露了真情。
去年,他与游霞在布吉镇租房同居几日,总觉得这是一个够味的姑娘,既有四川女子的辣性,又有南方妇人的温性。
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挂念在心,当他接到她的邀请时,真是高兴得不得了,未加半点考虑,就如约过来了。
他和游霞重回那间出租屋,尽情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时,没想到突然冲进了四个青年男子,用枪和刀对准他,指责他犯了嫖娼罪,逼他交出50万港元,作为嫖娼罚款和付给游霞的“精神赔偿费”。
他要求让他穿好衣服后再谈。
那四个青年不肯,一边抢走了他手上的金戒指、手表和包里的大哥大、6000多港元,一边逼他给湘江的家人打电话,速送50万港元到布吉镇。
这时,他向游霞投以求助的目光,哪知,游霞一扫先前的温柔,用威胁的口气对他说:
“潘先生!你到底是舍不得钱呢?还是舍不得命呢?”
潘先生这才晃然明白,原来是游霞与他们合谋,设好了陷阱,引他来跳。
他懊悔不迭。
可悔有什么用?
龙搁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只怨自己拈花惹草,才落到这悲惨的境地。
他对不起自己的夫人和子女,也不想把这丑事传回湘江。
他不肯往湘江打电话。
这时,全身赤裸的游霞伸出手紧紧地搂着他,那四个青年男子拿出照相机,“卡嚓”,“卡嚓”,拍下了他和游霞的裸体照。
“乖乖!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不给家里打电话,送50万港元到这里来,我这帮兄弟可是说得到做得到,将裸体照片寄往湘江,经报刊登载出来,你就臭名远扬,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啦!”
游霞拍拍他的脸,进一步威胁。
潘先生坚持不给家里打电话。
这伙歹徒就用一辆事先准备好的小四轮车,将潘先生押解上车,经过一阵颠簸,劫持到了龙华镇,关进一间出租屋。
歹徒们轮番看守他,不让他穿衣,不给他水喝,不许他合眼,蚊叮虫咬,苦不堪言。
他经不起这种折磨,只好同意给湘江家里打电话,嘱咐家里派人送50万港元到布吉镇解救他回家。
24日上午9时打完电话,歹徒们才允许他穿上衣服,才给他一杯水喝。
歹徒们害怕湘江方面报警,也为了不让深圳公安发现,又将他押上那辆小四轮车,很快转移到了松岗镇江边村。
在这里,歹徒们逼他再次用“大哥大”与湘江方面联系,限令在25日上午9时将50万港元送到南头镇。若耍半点花招,就叫他人头落地。
他打完电话,游霞和郭克文、郭克洪带着“大哥大”离去。看架势,是去南头镇,准备25日上午9时在指定地点接钱。
林建、张建、刘必胜、张辉留下,严厉地看管他。
25日凌晨,四个歹徒因疲倦而熟睡。
潘先生瞄准机会,挣脱捆绑的绳索,轻手轻脚地逃了出来。
他不敢走大路,选择山边小道飞跑。
他害怕歹徒们醒来后追赶,要是重新被抓回去,必死无疑。
他想到了深圳公安,只有赶快报警,得到救助,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他发现山边有栋楼房,有电话线牵入室内,便鼓起勇气敲响了窗棂。
多亏那对年迈夫妇给了他同情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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