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像轻纱,似绒毯,越来越密,越来越厚,笼罩了内蒙古高原。3/4次国际列车风驰电掣般地穿过夜雾,驶出二连浩特海关,在蒙古国曼达尔戈壁滩上飞奔。
乘客们有的在玩牌,有的在读书,有的在交谈,有的在作好就寝前的准备。
突然,几间包厢的门同时被拉开,蹿出6个戴着眼罩的青年男女,有的持瓦斯枪,有的握匕首,有的提手铐,个个凶神恶煞。他们分成两股,冲进每间包厢,用手中的凶器威逼乘客交出钱财。一时间,列车呻吟,旅客哭泣,恶魔逞狂,善良被欺。这伙歹徒,从扎门乌德开始动手,一直抢劫到乌兰巴托,行程千余里,历时10多个小时,逐厢逐人地洗劫,不急不忙,不惊不慌,如同干一项正当的工作。他们在洗劫钱物的同时,还对长得称心如意的女子残暴地实施强奸、轮奸。有个浙江妇女长得美貌漂亮,这伙歹徒一夜之间先后两次将其轮奸,抢走其藏在蛋糕、糖果中的300美元、1500元人民币,两个金戒指和护照。
27日中午列车抵达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不待列车停稳,6名丧心病狂的歹徒带着洗劫的钱物,下车扬长而去。
遭洗劫的旅客只能忍气吞声,暗暗祈祷:菩萨保佑,再莫遇到这样的恶魔。
列车下客,上客,再次启动,朝着遥远的莫斯科继续行进。
又是夜幕垂落,辽阔的土兰平原一片漆黑。列车驶进伊兰站,朱运全、赵明华、马冬强这伙歹徒在这里蹿了上来。乘客们摆脱了一个惊恐不安的黑夜,等待他们的又是一个疯狂残暴的黑夜。
朱运全,35岁,原是北京市崇文区无业人员,自1977年以来,先后3次因盗窃被公安机关打击处理。为实现淘金梦,以经商名义申办护照,踏进了俄罗斯的土地。
他自然不是经商的材料。商海大浪,呛得他抬不起头来。但他每天要住高级宾馆,每夜要搂漂亮女人,每餐要吃山珍海味,每天要进卡西诺轮盘赌场,自然需要花花绿绿的钞票。
抢劫,只有抢劫,钱才来得多,来得快。单独行动,力单势薄,只有人多势众,才能形成力量。他在莫斯科网罗了20多名以自费留学、经商或工作邀请名义到俄罗斯的北京人,这些人中大部分曾有前科,受到过公安机关的打击处理。不过,他们也曾算得上国内的大款,利用改革开放的宽松政策,有的开酒家,有的办商店,有的搞托运,有的经营出租车,捞了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可他们并不满足,要当国际倒爷,要到异国他乡发大财,日后回到国内,可享受外商的待遇和殊荣。然而,客观事实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俄罗斯经济的不稳定、不景气,加之卡西诺轮盘赌场的诱惑,破灭了他们当国际倒爷的淘金梦幻。钱没赚到,反而老本赔空、花空。所以,当朱运全邀集这些人组成黑社会团伙时,便一拍即合。
赵明华是朱运全团伙中的头面人物。她长得妖冶,为人凶残。她原在北京西单摆服装摊,以自费留学的名义申办护照到俄罗斯。她怀着做人就得出人头地的目的,与朱运全狼狈为奸,成了“第一压寨夫人”,也成了这个黑社会团伙的主谋和扛大旗的领头人。
以朱运全、赵明华为首的黑社会团伙,在莫斯科、在国际列车上,敲诈、抢劫、强奸、轮奸的主要对象是自己的同胞。此外,他们还赌博、嫖娼,非法组织偷渡。莫斯科的报刊、电视接连报道,大肆渲染,称之为来自北京的“黑旋风”。
对此,朱运全为首的黑社会,不但不收敛,反而愈加猖狂。
一天深夜,朱运全的团伙成员徐丰、李业民手持嘎斯枪、匕首、大刀等凶器,闯进莫斯科市一处民宅,这里住着4名经商的上海人。他们事先经过踩点,知道这4名上海人手中有钱。此时,他们将在睡梦中的4名上海人捆住手脚,蒙上眼睛,逼迫交出现金和贵重物品。4名上海人不依,他们就用烟头烫脸、烧眉,用尖刀扎胳膊、刺大腿,用拳头击胸、踩背。4名上海人被这伙歹徒折磨昏死过去。他们就翻箱倒柜,掳走15万元美金、2000元人民币,英纳格、雷达手表各一块和三枚金戒指,两条金手链。
又一天夜晚,朱运全和同伙王浩带着抢劫来的钱,到乌克兰赌场与俄罗斯人赌博,先是设下圈套,企图赢一把。没想到俄罗斯人早有防备。结果,朱运全、王浩输了数万元。他俩赖帐不给,欲一走了之。俄罗斯人激怒了,将他俩团团包围。他俩从身上拔出嘎斯枪、匕首,逼俄罗斯人让出一条路。俄罗斯人予以反击,王浩被当场刺死。
朱运全保住了性命,但落了个恐吓刺激后遗症,发作时,变得像白痴一样,不发作时,照旧是那样没有人性,那样凶狠疯狂。王浩丧命,他不好向王浩的家属交待,他要保住黑社会老大的面子,便与同伙赵明华、马冬强等密谋策划,抢劫3/4次国际列车,将王浩的丧事办得热闹气派,以长他们的威风。这个团伙的20多名成员,各自手持凶器,蹿上3/4次国际列车,疯狂抢劫,旅客稍有不从、反抗,不是被刀砍,就是遭棒击,头破血流,气息奄奄。仅此一次,朱运全、赵明华团伙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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