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绝不能草率表态
彭金山也被惊呆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而是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沈惠民,看他对眼前的事情作出何种处理。
这时,沈惠民仍然站立原地没有挪移。他盯着床上,仿佛在做梦似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躺在床上的竟然是他的妻子柳润美。他来到了她的床前,她竟然还不知道,还在沉睡中。沈惠民先是以为自己的眼睛产生了错觉,把别的人错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他定了定神,又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再定睛打量床上。他看得非常清楚:床上躺的正是他的妻子柳润美,而不是别人。他感到非常奇怪,妻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处在沉睡中?是叫醒妻子,问个明白,还是让妻子继续睡下去呢?他有些犹豫。他想到案情紧急,必须赶快叫醒妻子。他弯下身子,对着床上发出招呼:“润美!润美!”
沈惠民连呼几声,一声比一声高。柳润美终于被叫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连声呼唤:“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要救我?”
她说着,欲坐起身子,但感到很吃力、很困难,她只抬了抬头,又躺了下去。她嘴里依然呼喊着:“姑娘!姑娘!”
沈惠民凑近她面前,对她说:“我是惠民!你好好看看!我是惠民!”
柳润美定神细看了一阵,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惠民反问道:“我正要问你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在这里?”
柳润美情绪异常激动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惠民越发感到奇怪。他安慰道:“你冷静一点,想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彭金山也感到奇怪,招呼道:“大家都为你失踪感到着急,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
柳润美没有像平时那样对彭金山发出亲切招呼,似乎没有看见他似的,她只朝茹水清点头微笑,嘴里连声招呼:“姑娘!姑娘!”
茹水清也对她发出招呼:“柳姨!”
这时,柳润美看见了茹水清双手戴着的手铐,显得大吃一惊。她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抓住沈惠民,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把她铐起来?”
沈惠民说:“她有违法嫌疑。”
柳润美说:“她是好人啦!”
沈惠民问:“你说她好在哪里?”
柳润美气得嘴唇颤抖,重复着一句话:“姑娘她是好人啦!”
沈惠民对柳润美问道:“你说这姑娘是好人,她究竟好在哪里?你要说个明白呀!”
柳润美情绪激动,她没想到沈惠民会对她的话持怀疑态度,这在此前不曾有过。她感觉过去的一天一夜时间里,世界上的人和事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自己最信任的丈夫也变得陌生了。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把很多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然而,无论她怎么克制,情绪总是无法镇定,上下嘴唇不停地颤抖。
她坐起身子,将茹水清拉到她身边,生怕被别人抢走,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随时作好了与侵害小鸡的对象作顽强斗争的准备。她抚摸着茹水清戴着手铐的双手,泪水不停地往下流,那一幕幕不堪回首的情景浮现在她眼前。
昨天下午,柳润美挑了一担她捡的废旧物品,从岳麓山抄近路往回走。山路时而往上,时而朝下,小雨过后,溜滑溜滑,每前行一步,都必须踏得稳稳实实。她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两条腿越来越不听大脑指挥,嘴里吐出的气越来越粗。她坚持着,每前进一段,就放下担子歇口气,越到后来,这种间隙的时间和行进的距离便越来越短,前行不了几十步,就要放下担子喘口气。
柳润美转过一座山坡,面前出现了两条小路,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可以到达东面山脚,路程距离也相差无几。她看了一眼往左的山路,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早晨,她踩着这条山路,担着两只盛废旧物品的竹筐,专心专意地拾起路边的易拉罐、矿泉水瓶、大大小小的废纸片……突然间,她感觉到有人从她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她来不及作出反抗,嘴被一团东西紧紧地堵住了,头也被裹住了,眼前一片漆黑,如同掉进了深渊。
柳润美脑海里十分清醒,她以为遇到了拦路抢劫。她心里暗暗斥骂劫匪愚蠢,抢劫不看对象,她一个捡破烂为生的女人,身上既没有佩金戴银,所带现金也不超过10元,犯罪不值得。她心里好恨。她骂,骂不出。她拼死挣脱,手脚早已被绑。她感觉到几双手将她抬了起来,拖进了山林中。
山风吹动树林,发出哗哗的声响。
柳润美被歹徒拖进山中多远,她不知道;她只知听不见山下传来的汽车轰鸣声。歹徒将她放在地上,并没有翻她的衣服口袋,而是将她身上的衣服剥光,对她发出一阵狂笑。此时她才明白歹徒劫持她的真正目的。她遇到的危险太大了。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挣扎,但毫无作用,她的手脚被绑得紧紧的,头依然被裹着,嘴依然被堵着。她除了在心里咒骂,除了流泪,再没有别的办法。她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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