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轿车一阵吼,开走了。
甘家煌心里一阵空落,又涌起孤独的恐惧。他回身关门,走到客厅,拿起电话。他要尽快地叫郝香前来,问明与公司明争暗斗的中国大陆那笔生意的进展情况,还要做那件久违了10多天的销魂事情。郝香随时恭听老板吩咐,一接了电话就驾车来了。郝香一进门,甘家煌便锁死房门,迫不及待搂了她一阵恶吻。又抱了她到卧室,迫不及待地脱去衣服。
郝香盯了他笑:“也不洗一洗?”
甘家煌不吱声,他扒去郝香这美人儿那宽松的衣襟,贪婪地看她那雪白柔滑的肌肤,忘情地享用。他浑身燃烧起烈焰,烧掉了他的孤独、虚空、失落的悲哀和茫然的恐惧。郝香任随着他。
终于,甘家煌被燃烧得精疲力竭,软瘫了,眼前又是一片空白。
郝香裸身去卫生间冲了浴,裹浴巾出来,秀目扑闪,从皮包内掏出一份传真的合同书,笑道:
“甘总,合同签了。我来之前才收到的传真件!”
甘家煌接过看,振奋起来:“好,你办得好!”
“还不是甘总指挥有方!这回可亏了公司的赵勇老板。”
“要说呢,我和他也是朋友,可这是个上百万美元的大买卖,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甘总,你也狠得下心。本来,人家公司已同对方草签了协议书的。他们的往返旅费,各项打点,可亏了老本。”
“倒是。不过,赵勇那人能干,他还有的是生意。”甘家煌说着,起身去拿了那份刚收到的传真件来,“郝香,你看,他们又在国内同另一家客户接触了。这是谈妥的报价和条件。”
郝香拿过来看:“甘总,你的情报好快,6号的消息,这日期还没有到来。”
“不错,他们那边的谈判看来是一个通宵。嘿嘿,再过10多个小时,我们这儿才是6号。”
“甘总,你又要第二次打败公司?”
“不是第二次,对于我们来说,永远只能是下一次。”
郝香一笑,为甘家煌点燃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她深吸了一口,说:“甘总,你……”她本想说,你好歹毒,却说了,“好有智慧。”
甘家煌笑:“不是智慧,是狡猾。”看着她,像欣赏一尊玉雕,“郝香,你该满三十了吧?”
“还有一年吧。”郝香回答,心想,他说他狡猾,倒是实言。
“嗯,还年轻,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甘家煌说。
“谢谢甘总!”郝香双目闪闪,“甘总,我独闯美国,无亲无友,全仰仗你了。”坐到甘家煌身边,“甘总,遵你的吩咐,我去看了你儿子。”
“啊,谢谢,他……怎么样?”
“胡子老长,我说,你该剃一剃。”
“嗯。”甘家煌点头。
“可他说,不剃,今后就留长须了。他说的时候,对我笑,说,如果我见到他妹妹甘泉来了,让我向她问好。”
“唔,他很喜欢他妹妹。”
“他还说……”
“说什么?”
“甘总,他年轻,太不懂事,说的话你不要介意。……甘总,我看还是不说好。”
“说,你尽管说。”
“他说,叫告诉他妹妹,到美国来了,要多长些人心眼儿。要,提防你。”
甘家煌听了,浑身哆嗦,手捂胸口。
郝香知道他的心绞痛发作了,忙取了药片来给他:“甘总,我说不说的,你看你……”
甘家煌把药片放到舌下,面色发白:“不关事的。你应该说,该说的。唉,我这儿子,他说的也是实话,人是要提防人的。”心里好些了。
郝香点头,一叹:“甘总,你们这个家,也好不幸。”
甘家煌胸口不痛了:“是不幸,这就是人生。有喜有忧有乐有苦。咳,我这一辈子呀……不过,甘泉可不像他,我也决不会像对待他那样对待甘泉。”想到了女儿和史莹琪。她们该到了吧?今晚,她母女俩会谈些什么呢?
甘泉随妈妈史莹琪驾驶的皇冠车从郊外驶入了繁华的曼哈顿,去租车场还了车。母女俩打的士回到史莹琪住处。一跨进那30来平方的居室,甘泉心中便涌起一股对妈妈的同情和哀凉。与爸爸那二楼一底带地下室的豪华的独楼相比,妈妈这住处实在寒碜。她想问问妈妈,为何与富有的爸爸分手,又忍了。感情不和,再不就是爸爸或是妈妈有了外遇。她不想卷入父母的纷争之中,只想先在美国玩够,而后,尽快找一所医科院校,继续攻读她的学业。她还好年轻,今后的路还好长。爸爸说了,叫她长住下去,这正是她渴求的,美国太好了,少有国内那许多的烦恼,当然要长住下去。她回想着这次出来好不容易,回想着那一边在国内攻读硕士一边渴盼着见到父母亲和哥哥,渴盼看看美国的迫切心境。觉得,她人生的第一大愿望如今已经圆满了。
“女儿,你喝咖啡、冰水还是果汁?”史莹琪问。
“我喝茶。”甘泉笑答,仰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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