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远处的任航。
任航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该去会议室了。
不急。薛萍直起腰,低头对任向强笑,阿强,你终于肯露面了。攥了这么多年的股权不肯给我,是等儿子长大给他吗?
一句话,撕开了他们一家三口虚假的平静。
任向强蓦地看向薛萍,眼底似有惊慌。
妈。任航叫了一声。
薛萍此时才转向任航,含笑的眼睛闪着莹莹微光:我倒是小瞧你了,连你爸都说动来帮你。
你累了。
事到如今,任航露出森寒地獠牙:你该退休了。
所以叶敬荣真是你的人。薛萍低头一哂,你想架空我。
任航笔直地站着,一如当年挨训时般挺拔。只是此时他西装笔挺,不再是曾经单薄的少年。他的脸上,也没了隐忍和不服,只有冰冷和漠然。
任航默认了薛萍的说法。
太年轻了。薛萍轻叹了一声,浮起胜券在握的表情,你以为薛启跟你示好,是想帮你吗。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为了赢,你舍得让宋远飞曝光。我很满意,做得好。
任向强再也控制不住,慌张地不断拨|弄手里的佛珠,任航倒是纹丝不动,半点不给薛萍回应。
但薛萍的目的达到,她不再恋战,施施然走出办公室。
怎么办?任向强可算能说话了,她都知道了!
别慌。任航沉着的声音像一阵镇静剂,一下就稳住了任向强。任向强把焦虑吞回去,继续摆弄佛珠。
你认识她比我久,任航说道,应该知道她擅长心理战。
会议开始后,果然如预料中的,董事们七嘴八舌地先对薛萍的错误展开批判。
薛董,北庸的项目至今没有进展,可以说一下吗?
薛董,跟正远的官司会影响我们吗?
薛董,陆氏那边会有我们的连带责任吗?
任航和任向强坐在宽大的会议桌旁,薛启坐在任航对面,一起看着薛萍独当一面。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薛萍王者般坐在董事长的位置,锋利的视线扫过所有人,集团的总体利润比去年高了百分之十,和实际收益比,损失就是在计划之内的风险投资,各位,还需要我解释利害吗。
北庸、正远、陆氏薛萍朱唇张合,掷地有声道,都将是任氏的囊中之物。
董事们顿时噤了声。
所有人都在权衡利益,这里没有温情,只有数字。
只是这安静只维持了片刻,任航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从容地打断众人的思路:我反对。
在众人的目光中,会议室的窗帘被放下,光线遮蔽,室内陷入黑暗。
但前方的多媒体却亮了,任航离开位置,姚峰点了下头,打开任航提前准备好的文件,任航冷静地声音也随之响起:北庸的项目存在漏洞,正远和陆氏,也会拖垮任氏。
漫长的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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