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
沈延身在闹市,听见苏况的声音,有些惊讶,苏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咨询一下国内医院看脑科比较好的,帮我预约个医生。苏况冷漠的声音传过来。
沈延眼皮跳了下,知道苏况终于要正视白鸥的问题,沉默半晌说:市一院就很好,不过现在过年,应该没医生,等到年后老医生都在,我会预约好的。
预约好了,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好。
沈延挂了电话,觉得满心烦躁,放下手机就去够桌子上的酒杯。
纪辅伸出手按住他,你干嘛这么急?
沈延冷静了些,他是不太会喝酒的,虽然在公司会喝一两杯,但从来都不会过量,今天在和纪辅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点,再喝恐怕是不行了。
没事。沈延抽回手。
找个地方继续聊聊吧。纪辅也没追问。
沈延下意识点头,后又觉得不妥,想推脱的时候,纪辅已经结账了,好。
两个人出了饭店,继续往前走着,漫无目的。
夜色下,纪辅的脸有些诡异的魅力,一会看得清楚,一会又看不清楚。
纪辅注意他眼神,侧脸笑问:我这么好看吗?你干嘛一直看我脸?
还行。沈延扭头,今天这顿饭谢谢了。
都说是抱歉了,你干嘛还和我这么客气。纪辅笑笑,往沈延身边凑近了点,肩膀不经意间蹭到了。
沈延面上没什么,和纪辅一样,当做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尴尬。
因为喝了酒,沈延不能开车,他拿出手机翻着代驾。
我送你吧。纪辅瞥见他的手机,伸手在路边招了个计程车,正好有车来了。
沈延犹豫了下,也没拒绝,跟着纪辅上车,报了自己现在独居的地址。
纪辅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路不远。
沈延面色红了下,你住哪?
没得住。纪辅随意靠在椅背上,你要收留我吗?
沈延斜了他一眼,无不讽刺的说:堂堂记总,怎么会流落街头?
是真的,我昨晚还是在酒店睡得。纪辅摊手,表现的很真诚,我们都是同事,别这么小气。
我是你下属。沈延把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也是同事。
沈延笑,记总,要不然我帮你去酒店继续开房间,或者送你去苏总家里。
纪辅打商量,不要了,苏况不喜欢我去打扰他和白鸥,去一回就怼我一回,酒店的话哪有家里住的好,对不对?
沈延皱眉,随口问:为什么要住我家啊?
问完就后悔了,他知道纪辅什么意思,去他家顺便睡一觉呗。
要不然这两天把他玩的团团转是什么个意思,不就是试探自己对他有没有好感吗?
很好,纪辅他赢了。
他就是觉得纪辅这样的脸很合口味,甚至很吃他欲拒还迎的手段。
纪辅凑近了些,因为两个人都喝过酒,气息温热,从纪辅鼻尖呼出的气撒在沈延的耳垂上,沈延像是被烫到了,立马后退。
沈延急了,纪辅,你是不是见人都这样啊?
纪辅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不啊,我只见你这样。
前面恰好是红灯,司机踩了一脚刹车,纪辅立即靠近沈延的脸,抬手轻轻勾住沈延下巴,笑意绵绵,半真半假的说: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
沈延心漏了一拍。
怎么样?要不要带我去你家?
沈延故意扯出一个笑容,开玩笑的说:你为了去我家蹭睡,可真是下了本钱。
所以呢?同意了吗?
沈延听得咬住了舌尖,不敢动弹,也不敢张嘴。
纪辅却没有继续动作了,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沈延,他一点不着急,只是很耐心的等待着沈延的回答。
像是一个等待猎物走进陷阱的猎手,每一步都十分诱惑。
沈延确实也是喜欢男人的,他一直不太爱玩,虽然年轻的时候有过男友,可还是走不到一起,分分合合也结束了,后来他就保持了很多年的单身,一是有些累,二是他找不到合口味的人。
他知道纪辅是什么样的人,滥情爱玩,假模假样,虚伪的要命。
可是他想到了一万个拒绝的理由,并不是那种看上就要饥渴的做些什么,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他也不明白,纪辅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和自己玩?
沉默了许久,沈延也没点头。
眼看着小区到了,那司机也把车速放慢。
沈延呼口气,前面停吧。
纪辅不骄不躁,托着脑袋看沈延,他眼里还有笑意,还有那种必胜的坚定。
沈延下了车,弯腰对车里的纪辅说:一晚上。
纪辅赢了,他知道沈延一定会答应。
纪辅低首一笑,顺势下车,伸手摸到了沈延的手背,轻轻抚摸了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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