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故意搭上祭祀大人的手腕的涂茶抬头,眼睛闪亮亮的,戏谑地看祭祀大人:“累了,我歇息一下,你扶着我。”
她柔软的手搭在他冰凉的腕上,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柔若无骨一般要靠在他的肩侧,每一个句话都带着忍不住上翘的语调,掩不住女孩暗藏的小心思,眼波流转比魔更会勾人。
至少在祭祀大人眼里是这样的。
他被握住的手烫的吓人,浅淡色的金色瞳孔疯狂震动:他的感觉果然不错,这个修真者果然妄图引诱他!
他绝不会上当,他在心里又一次重复,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但他耳朵尖成了粉色,薄唇轻抿,眼底金色如光,疏落身姿一侧女孩子靠着的地方,他也并不排斥,好像,并不是完全不受引诱的模样。
涂茶正在静静等待祭祀大人忍不住下去这种身体接触。
一般这种时候,他都要跑到他那个神秘的城堡塔尖,待一段时间,大概是在给自己做彻底清理,涂茶就有空档去找明川,商量他们的计划。
终于不过几秒,祭祀大人气得拂袖而去。
至少在涂茶眼里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被误认为洁癖的祭祀大人,在光的照耀下,看着胸腔里一次比一次生长得更为成熟的,鼓动的心脏,觉得自己像中了某种病毒,那病毒在他的身体里,疯狂地复制繁殖生长,他却找不到病起的根源。
手心中红色的未成形的心脏,一声一声,有节律的鼓动,淡色的光芒微微闪耀,照亮他的眼底。
他看着被女孩的手碰到的衣袖,略带质感的布料上,一个小小的灰手印,他面无表情地把衣服换下,要燃起一把火,把那衣服燃烧殆尽,但最后还是将衣服折起来放在一边。
然后毫不犹豫地捏碎那颗半成形的心脏。
撕裂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随着心脏的大小增大,那疼痛也越来越难以忍受,但是比那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是,是他不由自主地追随女孩的身影,是因为她目光的转移而忽上忽下的心脏,是看到她的眉眼亮起来而达到顶峰的情绪,在她转过身去却沉入谷底的孤独。
那奇怪陌生的情绪,毫无经验的祭祀大人,斩草除根一样,一一湮灭。
墨迟忙于对付十二城城主不怀好意的拜访和试探,因为有祭祀守着涂茶,他倒是能因此不留余力。
他从不担心祭祀大人的忠诚。
只要他还是魔王,祭祀就是他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剑。
他对此深信不疑。
祭祀跟在女孩拖到地面的裙尾身后,也是这样告诉自己:
只要那他是魔王,自己便是魔王手里最锋利的剑。
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但如果,他抬起头来,看拖着繁复裙尾的女孩,苦恼地看着身上华丽的服饰,微蹙眉,猫儿眼暗下去的时候,不自觉就落几分无辜怜意,一身繁复装束,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被黑色丝绸缎带缠绕的纤细的腰,盈盈仿佛不可一握,身后一个大蝴蝶结落下飘带,在走动间撩拨心弦。
但如果,这把锋利的剑,拥有了自己的情绪呢。
他心底明明湮灭的存在又开始鼓动,微弱,却有节奏地,敲击他理智的大脑。
涂茶穿着裙子在宫殿里,走了两三步,还是觉得这裙子实在太碍事 ,不就是不小心吐槽了一句感觉魔界很穷,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有必要就给她穿这么沉重的累赘嘛。
她拿起冰月,对着长尾一剑,利落的把拖地长裙,划成及脚踝的长度,黑色的纱裙上银色星点。
祭祀却看见她黑色纱裙下,露出如玉的足,白白嫩嫩的脚趾,可爱地翘了翘。
“放肆。”他转过头去,银色的发在空中激烈的划动。
他知道,这个女孩又开始了她的阴谋,她居然不惜这样引诱他。
“自甘堕落!”他目不斜视,苍白皮肤上却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涂茶看看自己垂到脚踝的裙子,再看看一脸她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的祭祀:你是魔界的,我是魔界的?
我穿个到脚的裙子就说我自甘堕落,你们平常那些男男女女这样那样我都没有说什么!
这个祭祀的脑袋瓜好像有点毛病……
“那你给我重新找一件衣服啊。”涂茶坐在床上,抬头看有点毛病的祭祀大人,“我也不想穿这个啊。”还不是因为只有这件衣服。
给她重新找一件衣服,意味着完全由他来决定,她从头到脚的打扮,都是经由他的手选择,她温热的肌肤,会服帖的挨上他选择的服饰,她柔软的发会在他修长的指尖打旋,依恋一般缠绕。
祭祀大人的耳朵通红,隐没在银色的发丝间,他浅金色瞳孔略微收缩:“你休想!”
涂茶: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祭祀抬脚走过来走过去,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个局面才比较好。
涂茶坐在床边看他转来转去,转得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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