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茶:不都是在水里生活?
“所以,去吗?”
……
“去。”
早这样不就好了。
因为她出行此事隐蔽,所以只带了两个侍卫和一个女仆,以及武力值暂且第一的阿伦。
阿伦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生物,心里虽然不喜,但他更不喜欢公主殿下碰到它。
但艾利完全无视了他伸出的手,张开手臂,冰凉指尖爬上涂茶的腕。
涂茶:“冷冷冷!”
她吓得一激灵,这个季节还是冬末,霎时间碰到那么冰凉的水,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完全没想到被拍开手臂的人鱼,眼睛张大,一脸空白。
被,被嫌弃了?
它在海底是王最小的孩子,几十年来受着宠爱,无忧无虑的长大,收到的永远是赞美和夸奖,是艳羡和憧憬。
就算它落难于人类世界,但是它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对于人类来说,也是不可想象的,只要它肯低头,谁不会动容?
它遇到安德森那个变态以前,在哪里不是被当成神一样的存在?
就算是安德森,也不过是因为它死不投降而已。
但是,刚刚,就在眼前,被明明白白嫌弃了!
艾利抬起头来,执著地伸手: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涂茶无情地后退,坚决拒绝这个冰块的接近。
艾利:……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阿伦上前,艾利的银色鱼尾锋利的弧度,散发着极具威胁的光芒,在这狭小的空间一瞬间闪过,阿伦反应迅速抽出剑,硬生生接下,兵器碰撞的火花,昭示着这鱼尾的锋利程度与利剑不相上下。
它在安德森旁边能承受那么久的折磨,可不是空有美貌。
涂茶微微皱了一下眉:“算了,阿伦,你出去吧。”
黑发的骑士沉默地收起利剑,谨遵命令,敛眉退了出去。
“我不去了。”
刚刚还极具威胁的美人鱼,此刻却半飘在水面上,咕嘟咕嘟冒泡。
像条鼓气的河豚,哪里有半点刚刚的危险气势。
养鱼真难。
涂茶给手臂搭上手巾:“你拉住这,我抱你?”
“你拉住我就好了。”小美人鱼当即表演一个河豚泄气。
“我可以跳过去。”
涂茶:真是长见识了。
它的温度真是冰凉,加上马车外面的冷空气,涂茶不禁瑟缩了一下。
艾利凑近了看她,才发现她长长的睫毛上落了雪花,耳朵娇小柔嫩得可爱,连唇角都小小的,像朵小花。
于是在艾利眼里,第一次见面后,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深不可测的涂茶形象,突然微微崩塌了一角。
她嫌弃它太冰凉,而她确实非常温暖,那么近的距离,她身上的温度,仿佛盛夏下柔软的花瓣,略微馨香的温暖。
它看了眼自己冰冰凉凉的手,突然发现做鱼也不是那么好。
湖面一层冰面略厚,小美人鱼见了水很兴奋要跳进去,涂茶拦住它,先在冰面上,用剑开个洞,把鱼放进去。
涂茶总感觉下一刻就要带个小马扎坐下来在旁边钓鱼的错觉,虽然她手里有一条大鱼,她瞅了一眼旁边靠着她的小人鱼,冰泠泠的光让它的容貌看起来更加耀眼。
小美人鱼没感觉到,它满意地跳了进去。
那么冒着寒气的水,但是它却像撒了欢儿的野马,在冰层下游来游去。
冰面仿佛一层略带花纹的模糊玻璃,此刻黄昏,日光湮灭之前最亮的一抹光照耀在冰面上,极暖与极冷在冰面分界,上面的火烧云如同艳丽的玫瑰,层层舒展,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瑰丽。
而下面的极寒世界,冰蓝色光调也渐染渐变,人鱼的银色鱼尾穿梭其中,时而珠光一般闪现,流动的水纹将它的美丽绘成印象主义油画。
涂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好像体会到了养鱼的快乐怎么回事?
涂茶吹了吹冻红的指尖,却被男人手掌一手握住,那手掌温热宽大,将涂茶的手完全包住,没留出寒气侵袭的余地。
男人眉眼冷硬,语气同样不软:“公主殿下,请宽恕在下。”
说着谦卑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完完全全地“失礼”。
但是真的很暖和,涂茶抬眼去看垂眸低头的男人,才发现他眼睛的蓝色此刻正如冬日湖底,沉郁的深蓝色,却又有微动的波纹。
他明明高出那么多,坚硬的脊背如钢铁一般,身姿高而直如冬日松树,是个完全称得上是硬汉的人,但她却感觉他,在她的面前,莫名的柔软了一些。
他的影子能完全包裹住涂茶的身影,欲盖弥彰地低头,避开她的眼睛,不敢泄露半分心绪,嘴巴可以闭紧,但眼睛会说话。
突然一阵声响,光秃秃的树干仿佛大风刮过一样,突然震动了。
涂茶反应快,连忙抽出剑,反倒是身经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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