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再想那些有的没有,李寅扯了扯薄唇,阖上眼。
幽香缭绕,李寅渐渐入睡。
妙提穿着厚厚的僧袍,却怎么都睡不好,躲在被子里摩挲着将僧袍脱下,放到床尾,穿着薄薄的中衣,钻进被子里。
这下才舒服了,妙提小手习惯性的握住脖子间的平安扣,蜷缩在被子里阖上眼睛。
次日早晨,李寅睁开凤目,喟叹一声,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了。
侧身看去,帐幔紧闭,锦被微微拱起,还可以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李寅轻笑一声,起身去了净房。
楼梯上突然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寝室大门从外推开,一位穿着红色锦袍的郎君大步入内,直往床榻走去。
红袍郎君大喊了一声:“表哥!”随后猛地拉开帐幔。
妙提梦中惊醒,裹着锦袍,与来人四目相对。
“艹,表哥你养姑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端午安康!
净房内,李寅修长的手指刚将玉带扣上,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道熟悉而呱噪的声音。
摇摇头,理了理衣袖,却猛然想起塌上的妙提,脸色突变,疾步往外走去。
妙提捏紧被子,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郎君。
李寅厉声喊道:“赵恃,出去!”
见到李寅的那一瞬间,妙提倏地红了眼,掀翻被子,穿过红袍郎君抓住帐幔的手臂,跳下床塌,躲到李寅坚硬宽厚的背脊后面,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
赵恃瞪大眼睛,直起腰,一脸懵逼的看向他们。
李寅侧了侧身,背脊将妙提挡得严严实实的。
赵恃张大嘴巴,手指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看他那个蠢样子,李寅额角突突直跳,直接动手。
赵恃被李寅黑着脸拎着脖子丢到了门外。
赵恃回过神,捂着脖子哇哇大叫,踢踢门,里面的人根本不理睬他。
这红袍小郎君正是齐王世子赵恃,其父齐王殿下是李寅母亲安喜县主的哥哥。赵恃男生女相,一副唇红齿白,俊美非凡的模样,勾的长安城的小娘子们春心萌动。
偏偏他还是个拈花惹草的性子,使得那些小郎君们暗地里恨他恨的牙痒痒。
“你怎么也不提醒我。”赵恃转身怒瞪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明叔。
明叔无奈极了:“奴婢方才就跟您说过,郎君房里现在不方便,是您非要……”明叔越说声音越小。
赵恃同李寅关系好,向来不在乎那些虚礼,往日里过来也都是这般横冲直撞的,明叔从来没有拦成功过。
“怎么我离开长安大半个月,表哥身边怎么还多了位小美人儿了呢?还是位女姑子?”赵恃摇摇头,端的一副梁上君子,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前些日子带着姬妾下江南游玩,这刚进长安城连齐王府都没有回,就过来给李寅送礼了,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一份“惊吓”。
赵恃兴奋的拍打着门:“表哥,表哥,快开门啊!”
妙提目光怯生生,依赖的追着李寅。一双玉足套着白色绫袜,不安的动了动,袜底沾上了地上的灰,有些脏了。
“地上凉,去塌上坐着。”李寅看着她小小的脚说道。
妙提乖乖的小跑到床塌前的坐塌上坐下,翘着脚仰头看向他。
妙提面容姣好,双目含情,中衣的领子微微松散,露出白皙细腻的皮肤,既纯情又妩媚,李寅不经扶额,这副样子又出现在他屋里,不说赵恃误会,他心里也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李寅想了想赵恃那副样子,很勉强的替他解释:“别怕,他不是坏人。”
妙提习惯性的点点头。
大门又突然被拍响,妙提吓了一跳,宛若受了惊的小白兔。
李寅心中一软,尽量温和的说道:“不管他,你先去净房洗漱。”
妙提赶忙趿拉的鞋子“哒哒”跑去净房。
李寅看着她绕过隔开净房的屏风,才沉下脸,阔步往外走去。
门被拉开,赵恃一个踉跄,慌张的扶住门框,笑得灿烂:“表哥安好啊!”一双桃花眼使劲儿往里瞅。
李寅冷笑一声,跨出门,明叔识相的将门关上。
安静下来,李寅凤目紧盯着他,也不说话。
赵恃心虚的干笑两声:“那什么,表哥我陪你去用早膳吧!”
“才回来?”李寅往楼下走去,赵恃屁颠颠地跟在后面。
“是啊!我都没有回府,宁愿抛下姬妾都要过来给表哥亲自送礼。”赵恃殷勤说道。
李寅眸色和润,甚至唇角还带着笑:“那过会儿用完早膳,我陪你回趟王府。”
赵恃心道不好,李寅要是去了定会让他家老爷子给他安排个差事,用来约束他,天地良心,他只想当个富贵闲人,不想入仕,赶忙认错:“表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这么冒失了,过会儿我去给那位小嫂子赔礼道歉。”
李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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