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困了,便睡吧!”知语说道。
阿绥点点头,把书递给她:“嗯嗯。”
知语帮她拉好帐幔,轻脚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帐幔里伸出一只小手,慢慢把外面塌上的软枕拉进去。
阿绥抱住软枕,心中安稳,沉沉睡去。
李寅在三楼就着冷水冲了澡,才回去了。
屋子里灭了一半的烛台,其余的都给他留了下来。
李寅看着他不翼而飞的枕头,遥遥头,无奈失笑。
命人给重新给他拿了枕头。
第二日,阿绥眯着眼睛用着早膳。
李寅手掌托了托她要垂到食案上的小下巴:“今天国公府会送个嬷嬷过来照顾你。”
他让他母亲找了个嬷嬷来照顾她,给她调养身子,若是用的好以后可以帮助她做很多事。
阿绥胡乱点点头。
李寅无奈地拿下她手里碗,对着知语吩咐道:“扶娘子上去休息吧!”
阿绥又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
“娘子,余嬷嬷过来了,可要传唤她。”知语在一旁说道。
阿绥茫然的眨眨眼。
知语笑着说道:“娘子忘了?郎主今早临走前说的?”
阿绥这才想起,他说国公府送了个嬷嬷来照顾她。
知语给她递了擦脸的湿巾子:“听说这余嬷嬷原先是宫里头出来的呢!这宫里头人物都各有绝技。”
“那快传她呀!”阿绥净好脸,一边擦着香膏一边说道。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灰色长袄的老妇人进来了:“给娘子请安了。”老妇人表情严肃,十分恭敬。
阿绥与侯府的侍女们很熟了,甚少有行这般大礼的,顿时有些惶恐。
忙起身上前扶起她:“您快起来。”
“多谢娘子,娘子称呼婢子为余嬷嬷便好。”老妇人说道。
阿绥弯弯眼睛:“好,您坐。”
知语忙给她搬来一只圆凳。
余嬷嬷屈了屈膝,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多谢娘子。”
“娘子方才不该亲自来扶婢子的。”余嬷嬷面色不改直接道,“娘子应端坐上首,吩咐贴身的侍女行事才是。”
“娘子身侧服侍的婢子规矩要重学了。
阿绥和知语两人的脸都瞬间通红,有些窘迫,无措的站在那儿,呐呐无言。
这一天,阿绥,知语和院子里的侍女们不停的被余嬷嬷揪着错。
不是这儿乱了规矩,便是那儿不合身份。
李寅放值回来,晚膳已经备好。
阿绥站在食案旁,等着他,小脸儿绷紧。
余嬷嬷带着侍女们站在她身后。
“怎么不坐下来?”李寅牵着她的手一起坐下,柔声道。
余嬷嬷眉毛一皱,暂时并未出声。
阿绥贝齿咬着唇,摇摇头。
李寅凤目微凝,不动声色的压下心里的怪异感,薄唇弯了弯,给她盛汤:“今儿下午做什么了?”
阿绥刚出声:“我……”
便被一声咳嗽声打断。
阿绥忙闭上嘴,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李寅这时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往后靠在圈椅上,看向余嬷嬷,眼底尽是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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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寅凤目凌厉,气势压得余嬷嬷几乎站不稳。
见李寅看向余嬷嬷,明叔垂眸禀道:“郎主,这位就是夫人送过来的余嬷嬷。”
被点到名,余嬷嬷只能上前一步问安:“婢子余氏给郎主请安。”
李寅移开目光,对阿绥说道:“慢慢喝。”
阿绥看了眼一旁的余嬷嬷,声音轻软小心翼翼地应声:“好。”
李寅并未叫起,由着余嬷嬷一直欠身,自己则是帮着阿绥布菜。
余嬷嬷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半响,李寅见阿绥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手指敲打在扶手上:“余嬷嬷最近身体抱恙?喉咙不舒服?怎么母亲还把您送过来服侍?”
余嬷嬷不知多少年没被人这样下过面子了,面容僵硬:“婢子身体康健。”
许是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僵直,又添了句:“能有幸得县主赏识,前来服侍郎主和娘子是婢子的荣幸。”
一直站在后面的知语忽然福身,笑着说道:“郎主,余嬷嬷规矩是极好的,上午就在教我们娘子规矩,比如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
午膳时娘子都听了余嬷嬷吩咐,只用了两口便作罢,下午又命婢子把娘子的书都换成了《女戒》《女则》这些书。
对于人伦纲常,夫为尊,妻为卑这些道理娘子都在努力领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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