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握住她的冰凉凉的染了他血的小手。
知语给阿绥端来一只月牙凳:“娘子。”
阿绥起来坐下,手一直没有放开。
太医的小徒弟拿着消过毒的巾子,将李寅露出的伤口擦干净,伤口翻着血肉露了出来。
李寅空着的手掌盖上阿绥的眼睛:“别看,听话。”
钟太医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李寅和阿绥的亲密,恭声道:“侯爷过会儿卑职会用桑皮线帮您将伤口缝合起来,再涂上药膏包扎起来。”
李寅颔首。
阿绥的睫毛在李寅的手掌中飞快扇动。
不知过了多久,阿绥感到钟太医离开了卧榻,身边也空旷下来。
李寅慢慢拿下手掌,阿绥飞快扫了眼他缠绕起来的腹部,也不看李寅的脸,只起身寻找着钟太医的身影。
李寅看着自己手掌中多出的水渍,喉咙收紧,便是方才钟太医缝合伤口的疼痛也没有现在心口的刺痛疼的厉害。
“钟太医,郎君伤口可有什么要注意的?”阿绥轻声问道。
钟太医正看着他的徒弟写药方,闻言说道:“让府里的大夫每五日给侯爷换一次药,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派人进宫请我过来,除此之外还需忌口,生鲜辛辣的一律不可食用,侯爷身体康健养伤半个月便好了……”
阿绥点点头,牢牢记在心底,乖乖对着他笑了笑:“多谢您,麻烦您了。”
李寅目光柔和地看着屏风后阿绥的身影,赵恃孤零零地坐在一旁,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把钟太医送到这儿,就该离开了。
“表哥好福气!”赵恃酸溜溜的说道。
李寅瞥他一眼:“啰嗦,东西收好了?”
赵恃也认真起来:“表哥放心。”
李寅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去后,交给舅舅,让他明日进宫。”
赵恃听他这口气,问道:“表哥,那您?”
李寅幽幽道:“我自然是在家里好好养伤了。”
赵恃:……
他从铁血战场中受了那么多伤都无碍,都好好活了下来,这会儿到装的虚弱无比了。
“侯爷,世子,卑职告退。”钟太医领着他的徒弟绕回来躬身行礼。
李寅对着一旁的知语吩咐道:“让明叔派人送两位回去。”
知语屈膝领着钟太医他们出去了:“唯!”
得了太医的话,阿绥也算放下心来,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想起自己放才的无理,阿绥不好意思地对着赵恃道:“赵郎君,方才冒犯了,您……”
“诶!这可使不得。”赵恃顶着李寅警告的眼神,“心上人受伤,心中焦急,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李寅道。
赵恃冲阿绥摆摆手:“那我走了。”
阿绥将他送到了门外,合上门,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李寅等了会儿,见她还未回来:“阿绥!”
阿绥吸吸气,掩饰住眼里的难过,这才进了内室。
李寅微直起身,身上搭着的中衣掉了下来,露出他缠着绷带的光裸的胸膛。
肌理紧实,胸膛腰身没有丝毫赘肉,便是碍眼的绷带也丝毫不损他的冷硬坚实的身姿。
若是以往阿绥定是羞的不知往哪儿躲藏,这会儿却是焦急的直直跑过去,心无旁骛的捡起落在榻上的中衣,披到他身上。
李寅乘着她凑近的那刻,薄唇覆上去,慢斯条理的温柔地舔吻。
阿绥一愣,缓缓闭上眼睛,由着他撬开自己的菱唇,她需要他的亲吻来赶走心中的不安。
阿绥的顺从刺激到了李寅,勾住她柔软的香舌,肆意辗转。
只听得到屋内响起“啧啧”唇齿相融的声响。
半响,李寅松开她,手掌从她大氅里抽出里,搂紧她。
阿绥脑中还尚有一丝清明,避开他的伤口,脸颊靠在他滚烫的胸口,无力地轻喘。
李寅手指不停地顺着她脑袋上长出的软软的头发,两人渐渐冷静下来。
阿绥仰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郎君,我害怕。”
李寅心脏像被人拿着刀子细细的割着,知道吓着她了,吻了吻她的发顶:“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
阿绥声音哽咽:“若是郎君不能好好保重自己,我……”
李寅一下一下轻吻着她的嘴角,安抚她。
许是知道自己太粘人了,阿绥缓过劲来,抿唇,天色已经很晚了:“郎君进去擦洗一番吧!”
李寅皱眉,有些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好!”
李寅看着她道:“让她们打水给你擦一下手。”
阿绥看她手上还沾着血迹,点点头。
阿绥像是对待琉璃花瓶一样,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走到净房门口:“您小心哦!不要沾到水。”
李寅看着她道:“要不阿绥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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