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抱紧他:“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这辈子,还有下辈子。”
李寅凤目微阖吻了吻她的发顶:“贪心。”
黑暗中他的薄唇上扬,他也是这般贪心之人。
外头敲过二更鼓,知语见屋内的灯灭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很快就到了三月初六,万寿节,圣人于太极殿举办宴会,百官贺庆。
这日直到深夜才散了席。
轻风拿着李寅的大氅候在殿外,隔着人群看到了李寅,忙躬身上前将大氅披到他身上。
李寅身上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轻风小心觑了眼他的脸色。
李寅剑眉紧蹙,俊面泛红,虽看着目光清明但轻风知道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身后烛光辉煌,轻风扶着李寅下了石阶:“郎主,当心。”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李寅靠在车厢里的软枕上,修长的双腿随意敞着,手指在眉头处揉捏。
酒后身体温度上升,再加上车厢内烧着熏炉,整个人都燥热起来,李寅伸手挑来窗帘,冷气窜进来才好了一些。
马车渐渐远离宫门,从朱雀大街拐入胜业坊坊门,街道瞬间安静下来。
寂静的街道只有哒哒的马蹄声作响。
夜色苍茫,忽然夜空中白光闪过,紧接着就响起几道春雷。
李寅心中一跳,对着车外骑着骏马的轻风道:“让马夫快些。”
他虽此刻脑袋昏沉,但一听到惊雷声就惦记起阿绥,也不知她待在家里怕不怕。
“唯!”轻风应声。
不一会儿,车顶便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李寅放下窗帘挡住倾斜而下的骤雨。
忽明忽暗的白光照着阿绥娇嫩精致的小脸。
阿绥此刻躺在被子里酣睡,平地一声雷,“轰隆”一声,被子下的小身板下意识的一跳,阿绥茫然仓皇的睁开眼睛。
知语举着烛台过来,见阿绥一脸受惊的样子,顾上身份,上前哄道:“娘子别怕,是外头炸春雷,您继续睡,婢子在这儿守着。”
阿绥探身看向窗户,又有几道闪电滑过。
阿绥担忧的问道:“郎君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娘子要等郎君吗?”知语轻声道。
阿绥裹紧被子,点点头:“嗯。”
知语闻言,举着烛台将内室的灯都点亮了。
魏候府守门的小厮见雨下得大,早早的就将门槛拿开了,马车进门后直接驶到了内院。
电闪雷鸣,回廊和院子中挂着的灯笼只残余了两三盏在风雨中摇晃。
明叔带着小厮站在廊下焦急地张望着,听到动静忙撑开伞往外走去。
小厮疾步上前打开车帘,李寅弓腰下车。
明叔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面上浮上忧色,一手扶着他一手高举着伞。
顶着狂风骤雨,一众人好不容易才走到回廊下,李寅衣摆已经被雨水溅湿,皂靴踩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嘎吱声。
进了正厅,明叔赶忙吩咐侍女去厨房煮醒酒汤,转身看着李寅道:“郎主快些去洗个热水澡吧!”
又许是知道李寅在担心什么,说完添了一句:“娘子原先已经歇息了,但方才打雷的时候寝室又上了灯,奴已经让知语进去陪娘子了。”
李寅微微颔首,上了二楼。
明叔不放心,跟在了他后面,把他送到寝室。
隔着窗纱,灯火摇曳,与外面的狂风暴雨相比显得格外宁静。
一直隐隐胀痛的脑袋在这一刻,仿佛都被安抚了。
阿绥在室内听到了廊中的脚步声,眼睛一亮往门口跑去。
知语坐在榻前的矮凳上都来不及唤她。
刚绕过屏风,李寅就推门进了里。
阿绥看着李寅有些狼狈的形容,脚步顿住了,细眉慢慢蹙起,心疼极了。
知语屈了屈膝:“婢子去为郎主备水。”
阿绥无措地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怎么这样了啊?”
李寅往后退了一小步:“别过来,不好闻。”
阿绥鼻尖动了动,吸了一阵酒气,喉咙泛起痒意,控制不住地咳了咳。
便是如此还是上前扶住他,放柔声音,轻声问道:“您喝酒了呀!”
李寅心中一暖,没舍得推开她,顺着自己的心意握着她的小手,将湿掉的衣摆撩到一旁,带着她一同坐到圈椅上,只道:“喝了些。”
虽说如今没人敢对他劝酒,但有些长辈的酒却不得不喝,这喝下来也是不少的量了。
阿绥怕挤着他,紧绷着往一旁让了让才开始细细的打量他,见他面颊难得泛了红晕,连带着幽深的眸子都起了薄薄的水光,而眉心却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挣脱开他的手,起身站到圈椅后面,柔软的手指放到他太阳穴两侧,慢慢揉按着。
力度刚刚好,缓解了他作痛的额角。
李寅薄唇悄悄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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