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这阵劲儿,阿绥轻舒一口气:“我没事儿。”
“喝药了吗?”李寅温声问她。
“喝了,喝了。”阿绥点点头,仰头看他。
李寅亲了亲她的额头:“乖。”
阿绥眼里盛满欢喜,她才不像他一样,讨厌喝药呢!
李寅想要早些上榻哄她睡觉,放开她说道:“我先去沐浴。”
阿绥闻言扯住他的袖子:“诶!”
“怎么了?”李寅揉揉她的头发,“我很快就回来。”
阿绥小脸红扑扑的望着他,害羞的直起身,跪在塌上小声道:“我今天用了你的浴池。”
李寅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小娘子羞答答的样子,看得他心都热了。
哑着嗓子说道:“我的便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阿绥笑眼盈盈推推他:“郎君快去吧!”
李寅看着宽敞,烟雾缭绕的浴池,心中微动,暗笑一声:以后它的用处大了去了,可不止沐浴这般简单了。
阿绥只觉得他今日好像沐浴了好久,困顿地打了两个哈欠,眼皮直往下坠。
等着李寅出来的时候,阿绥已经呼呼入睡了。
李寅把她整个人都圈入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个小脑袋旁的都受不到风。
阿绥这次生病自己没有记在心里,倒是吓着李寅了,整日提着心,仔细谨慎的照顾着她,生怕她身体又出问题。
太子薨逝,圣人仿佛老了几岁也似乎更心软了,因此这场丧礼办的极其盛大,仿佛要把太子生前未享受到的尊荣全都补给他一般。
所以不管太子薨逝的背后是否有隐情,众人都不敢在此刻上奏劝圣人严查此事。
“太子生前朕没有好好待他啊!”圣人坐在龙椅后面,伸手掩面。
下方站着四品以上京官,公侯相臣和几位皇子,听到圣人的话,众人面面相觑,思索着他的深意。
礼部尚书突然上前跪下:“臣等感念圣人的慈父之心,特恳请圣人为太子亲赐谥号。太子地下有知定会保佑我大周繁荣昌盛。”
“爱卿懂朕之悲念啊!”圣人叹息道。
众人观此情景忙出声奏请圣人给太子提谥号。
圣人貌似欣慰的点点头,提笔写下“端贤”二字。
“朕与太子的父子之情不过短短三十余载,朕只觉得愧对先皇后,愧对他啊!再此特下诏书赐太子谥号‘端贤’,并三年内不再新立太子。”圣人悲痛的说道。
空气有一瞬间凝固,紧接着便是一句又一句的圣人英明。
“朕只有你们三个儿子了,以后可不能伤了朕的心啊!”圣人虚点了站在一旁的汉王晋王和楚王。
这话既是示弱又是警告。
三人齐声道:“儿臣遵命。”
怡景宫
宫门紧闭,里面摔碎了一样又一样的宝物。
“四郎好了!”贵妃静坐在一旁看着楚王发脾气,毁了半个宫殿才开口制止。
楚王胸膛怒意起伏,仰身将自己摔坐在软塌上:“父皇真是狠心,便宜赵慷了。”
赵慷乃二皇子汉王的姓名。
楚王长相阴柔,因着眼睛充血,显得格外阴鸷。
“他不一向如此吗?”贵妃淡声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位与她不相干的人。
楚王红唇微勾,透着几分邪气,冷哼一声:“那人呢?”
贵妃伸开自己白皙纤长的手指,看着涂着鲜红色丹寇的指甲,笑着说:“已经派人处理了。”
“没人发现吧!”楚王眼睛微眯。
“你还不放心你母亲我的手段。”贵妃这一笑,妖娆妩媚,倾国倾城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小娘子的模样,谁又能猜到她三十有六了呢!
楚王自然知道母亲的手段,不然她如何从一介宫婢走到如今贵妃之位还成功诞下一位皇子!
贵妃看着楚王年轻的面孔,难得宽慰起他:“我们也别着急,这以后先以拉拢人手为主,养精蓄锐。”
楚王颔首道:“母亲说的是,过几日儿臣去会会魏候。”
“魏候若是拉拢到我们这边,我们怕是就有六七分把握了。不过魏候向来不好惹,我们便是拿不下他,也不能得罪他”贵妃赞同的说道。
她出身卑微,身后没有大家族支撑,无人可用便是她们现在的窘境,若是得了魏候相助,长安的世族岂不是凭她们所用。
到那时撑着汉王的那些小家族更不值得一提了。
“儿臣省的,不过他与晋王私交像是不错。”楚王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应声。
“晋王当年与燕世子十分交好,许是因着这个俩人才走得近些,四郎放心一个晋王不足为惧。”贵妃不在意的说道。
得了贵妃这句话,楚王也放心了:“那便好。”
两人完全没有把晋王放在眼里。
——
出了宫门,赵恃追上李寅和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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