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安分了,阿绥才能凝神誊写。
太过认真也忽略了身后那道目光。
时间过的很快,太阳落山,暮色笼罩着整个花园。
光线不好,怕再写下去会坏了眼睛,阿绥收了笔。
也不要侍女收拾,郭如瑰和郭含芷两人帮着整理书墨,送到书房去了。
亭子里只留下阿绥和叶冬荣。
“快去净手吧!”叶冬荣看着她手上染了墨汁,指了指一旁早已备好的铜盆。
阿绥冲他软软的笑了笑,走到铜盆前捏了点皂角净手。
叶冬荣见她的小手重回白皙,拿了铜盆旁的巾子准备递给她。
廊中突然却传来脚步声,阿绥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阿绥眼睛一亮,手都没来的擦,便奔了过去。
李寅扶住她,看着她湿淋淋的手,微微皱眉,拿了袖中的绢帕握着她的手腕,细致地擦干。
阿绥一直羞答答的看着他,嘴角咧开露出傻兮兮的笑。
被她逗乐,李寅收回湿帕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叶冬荣看着来人身姿挺拔气势威严,黑玉簪,玄色长袍镶金丝边,袍子上的绣着微不可见的暗纹。
一一与那传闻中的男子对应,想来那便是魏候了。
眼神落到他身侧的小娘子身上,那样依赖的眼神,仿佛除了那人,旁的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
对上李寅看过来的目光,叶冬荣猛然清醒过来。
攥了攥手里的巾子,随后又松开,放到了案上,抬步走去。
“学生见过魏候。”叶冬荣恭敬的行礼,明明一般大的年纪,偏他面上没有任何不满。
李寅气势太过强盛,叶冬荣心中微紧。
阿绥扯了扯他的衣袖:“郎君,他是我阿兄。”
李寅收敛气场,李寅轻扯了嘴角,微微颔首,握着阿绥的小手垂在身侧:“起吧!”
李寅何其敏锐,他刚踏进回廊,便看到叶冬荣落在阿绥身上那道刺眼的神色。
他也是男子,自然清楚那眼中带着的兴味是代表何意。
幸好他知道轻重,幸好他知道自己来长安是为了何事。
今日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李寅不愿与他多说,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凤目凌人,像是要看到他心底去。
阿绥知道李寅不喜和外人说话的性子,没有察觉到刚刚紧张的气氛,只傻乎乎地被李寅强势地揽着肩,去向怀国公夫人辞行。
阿绥挣脱不开,无奈的变扭地伸手朝叶冬荣挥了挥。
叶冬荣强撑着笑意点点头。
等着两人走了,叶冬荣才虚脱地坐会凉亭,摸了摸湿透的后背。
回了自己在怀国公府的屋子时,阿绥带过来的一箱礼物已经放好了,叶冬荣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满当当的笔墨纸砚。
只看品相便是都是佳品,更何况最下面还放着几卷书画,看落款皆是名士,抵得上几个自己送她的那一柄玉如意了。
果然,魏候待她是极好的。
叶冬荣收拾好自己的心思,这样……这样也好,父亲定会放心了。
李寅和阿绥坐在车厢内,知语识趣的坐在马车的前板上守着车门。
阿绥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阿兄要自称学生呢?”
李寅正在翻看她誊抄的《广源记》,阿绥还未抄完准备带回去继续抄的。
李寅将纸张放回盒子里,把阿绥抱到腿上:“因为他是白身。”
李寅状似无意的问她:“觉得他人怎么样?”
阿绥天真地回道:“阿兄性格很好,读过很多书,问他什么他都知道。”
“是吗?”
“是呀!”
这日府里的小厮都很奇怪,天气尚好,并没有下雨,为什么郎主的马车会一直驶到内院邀月楼。
不过主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探听的,只得了命令将门槛都卸了,让马车一路通行的进了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男二,没有男二
十点见!
阿绥从净房出来,李寅也沐浴完了,正逗着奶糕。
阿绥瞪了他一眼,软绵绵的,倒像是在调情。
李寅失笑。
阿绥气鼓鼓上前抱着奶糕,转头就走。
小奶糕呜咽着冲李寅叫唤。
阿绥看着怀里的小叛徒,把奶糕掉了个身,让他的屁股对着李寅。
李寅神清气爽,被甩了脸子也不生气,等着阿绥在软塌旁坐好,才过去。
阿绥宽松的寝袍露出她粉嫩的脖颈,上面多了几个深红色的印记,李寅眸子转暗,伸手帮她拉好衣领。
“可要传膳?”李寅半句不提方才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
阿绥捏紧小拳头,摇摇头:“不吃。”
话音刚落,她肚子便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阿绥耳根红透。
李寅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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