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抱紧手炉,有些纠结。
雪下得越来越大,这时让轻风出去也不好呀!
落了锁的院门突然被敲响,阿绥眼睛一亮。
“娘子先别急,婢子去看看。”知语话毕,便撑着伞,向院门口跑去,落了白的地面被踩出一串脚印。
阿绥紧张又期待地看着院门。
虽知道能进入内院的,肯定没什么问题,但知语谨慎的问道:“是谁?”
“是我。”
知语赶忙打开门,欠身一福:“郎主。”
风雪夜归人,阿绥眼中只有那个立在院门口的男人。
满心欣喜,提着大氅的下摆,跑下台阶,奔向李寅。
身后帮李寅撑着伞的飒风迅速把伞递给他。
李寅握紧伞柄,阔步上前,由着阿绥像只小炮弹一样冲入他怀里。
李寅空着的手臂,稳稳地抱住她。
“这会儿出来看雪?”李寅大掌捂着她冷冰冰的小脸儿。
阿绥爱怜的在他手心蹭了蹭:“嗯。”
李寅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淘气。”
阿绥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开,拉着他的大掌往屋里带。
进了屋,阿绥先是踮起脚把他身上沾了雪的大氅除掉,再把他安顿在熏炉旁的杌凳上:“烤烤火。”
捉了懒洋洋的奶糕,示意李寅抱着。
李寅接过奶糕,含着笑凭她安排。
“肚子饿不饿呀?想吃些什么?”阿绥问道。
李寅道:“听你的。”
阿绥想了想,吩咐盼秋:“你让知言用牛骨汤做汤底,下碗面条,再拿些小菜。”
盼秋应下匆匆出去了。
阿绥又拉着知语让她去打些热水过来。
独自跑到衣柜前翻找些什么。
李寅手指顺着奶糕的毛,凤目追着阿绥的身影,耳边是阿绥絮絮的嘱咐,心底淌过一阵暖流。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阿绥拿着李寅的绫袜,托着杌凳坐到他身边,小手搭上他的膝盖,仰着头看他。
李寅眸子像是染了墨一般幽深。
阿绥脸一红,轻声问道:“你这几日睡得好不好?”
“有阿绥的法宝,怎么会睡不好!”李寅薄唇弯弯。
阿绥羞窘的垂下头。
李寅出发去平州前,是阿绥帮他收拾行李的,担心他到了那儿,又睡不着了,便偷偷把她常用的那只软枕塞进去了。
“那软枕果然如阿绥一般,馨香……”李寅悠悠说道。
阿绥小脸儿红扑扑的,伸手捂住他的嘴:“夫君不许再说,不然,不然……”
阿绥看看自己左手上攥着的绫袜,鼓鼓面颊。
李寅在她手心吻了吻,阿绥心尖儿一烫,慌张地松开口。
“不然阿绥要用袜子堵住我的嘴?”李寅眉梢一挑,竟有一种浪荡公子的风流之态。
阿绥娇嗔道:“我才舍不得呢!”
李寅的绫袜和贴身亵裤都是阿绥亲手做的。
李寅笑着握住阿绥的手心贴到自己心口,认真道:“多谢夫人的用心。”
恰巧这时知语带着小侍女进来了,阿绥听到动静,抽出手,抱过他膝上的奶糕:“夫君坐榻边儿上去泡脚。”
李寅揉了揉她的发顶:“一起去。”
阿绥看着侍女抬着的大脚盆,有些心动。
李寅轻笑一声,拦腰抱起阿绥,奶糕吓得叫了一声,从她怀里跳了下去。
抱着阿绥飞快的除掉她的鞋袜,露出一双小巧白嫩的玉足,
阿绥害羞的把脚从他手掌中缩回来。
李寅虚握了一下空了的掌心,眸子微暗,压下心头的热意,脱了皂靴,露出被雪水浸湿了的绫袜。
一大一小两双脚泡在热水里。
这会儿水还有些烫脚,阿绥有些受不住,檀口微张,往外大口呼着气,仿佛这样就不烫脚了。
李寅动了动脚,把她的小脚抬到自己的脚面上,示意她踩着。
阿绥偷偷瞥了他一眼,控住不住上扬的嘴角。
小脚调皮的哒哒踩着他的脚面,脚盆旁边的被水渍弄得一塌糊涂。
李寅纵容得由着她玩闹,等着水温度差不多了,伸脚把她的小脚丫勾到水下浸泡着,阿绥这才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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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褚府的宴会了,好在他家是晚宴,不然依着他们两昨夜胡闹的样子,怕是还起不来呢!
到了下午,李寅带着阿绥出发往褚府赶去。
男女分席,李寅去了前院,阿绥则带着知语她们去了后院。
知语到的不早不晚,才将将来了一半的人,但便是这样宴厅也十分热闹。
“魏候夫人到——”门口的小厮朗声通传道。
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瞧瞧着这长安来的魏候夫人究竟是何等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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