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稳,以后习惯了就好。前面石头更多,你们两只手扒着车架,这样就不会被颠起来了。”
“好咧。”冉上沅当即两只手扒紧了车架,以免自己的尾椎骨再一次受到伤害。
李大成看她整个人差点贴在车架上了,又嘿嘿笑了两声,挥动起鞭子。
之前他们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李大成努力挥动的牛鞭下,缩短了半个小时。
到了县城后,因为李大成要去买各种建房子用的东西,与他们去瓷窑的方向相反,冉上沅冉缉熙便和他在县衙入口出分开,约好三个小时在入口处汇合。
由于雨停了好几天,今天的县衙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各种卖东西的摊位也增加了不少。
冉上沅和冉缉熙此次进县城来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他们与李大成分开后,就往北街走找瓷窑去了。
路过邺县县衙时,看到前几日贴的悬赏告示又换了一张,两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悬赏告示其他内容没变,就赏金从五两变成十两了。
“县令估计急得秃顶了。”冉上沅看着那‘十两’很是同情地说道。案发半个多月,雨水又多,县令他怕是悬赏个一百两都得不到有用的证据了。找不到线索,破不了案。案子破不了,锦州刺史肯定对他有意见。对他有意见,政绩考核可能不达标,县令肯定天天急地挠头,头发可不就秃了么。
“秃不秃顶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肯定失眠,食欲不振,严重点的话说不定胃胀,恶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冉缉熙双手抱胸,很笃定地说道。
而此刻被冉缉熙隔空下了诊断的邺县县令吕安,心情烦躁,踢了一脚走廊边上看不顺眼的花盆,而后捂着痛地他流泪的脚指头,继续发愁。
自从得罪肃王,被发配到这个贫瘠的县城后,他的日子就没一天过得顺。来到邺县当天他就病了,咳嗽了大半年身体才转好。可他才刚好,他娘就病了,昏昏沉沉了一年多,人半年前才好转了过来。
原以为娘好了,日子变顺了,哪知锦州刺史小舅子一时想不开,跑到邺县来把命交代在这了。
如今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他想要破案,比登天还难。案子破不了,他估计得长长久久待在邺县这个地方当个小县令了。
想着,吕安急躁地开始抓头发,束得紧紧的头发被他抓掉了几根。长此以往,头不秃都不行。
哎!他急躁又沮丧地叹了口气,又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在琼林宴上怎么就忍不住喝多呢。
作为进士二甲第三名,他原本可以进入翰林院做编修的。就因为在琼林宴上喝多,被人传出他酒后说肃王有隐疾的坏话,得罪了肃王。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被家族发放到邺县来了。
如今到了邺县,万事不顺,他心中抓心挠肝地后悔当初自己喝了酒,后悔他当初都不省人事了,怎么就说出了那么一番得罪肃王的话。他明明对肃王没有任何意见的。
哎!
“夫人脚步匆匆,这是要去哪?”吕安后悔又焦躁地回了县衙后院,就见身穿竹青刻丝蜀锦衣裙年轻妇人脚步匆匆往外走。她身后跟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妇女,妇女抱着一名七八岁的男孩,神色跟年轻妇人一样有些着急。“这是怎么了?”
吕安一见男孩面色有些发白,呼气不畅,自己的脸色也跟着发白了。
“轩儿今早发热咳嗽,出了一身汗,怕是又发病了。我现在带他去慈安堂请大夫看看。”年轻妇人吕安的妻子言雅萍面有忧色地说道,“老爷,我不跟你多说,我们现在就带轩儿过去。你别担心,也不用跟我一起去,案子要紧。”
“好,那你赶紧赶紧。”听妻子说儿子又发病了,吕安觉得自己也要发病了。
来了邺县后,家里人一个轮着一个生病,他儿子吕维轩病情更是反复,体质都变弱了,人整日都无精打采,精神萎靡,看的他都心疼不已。
吕安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不顺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顺日子的尽头看不到,他头发又掉了几根,秃顶指日可待了。
吕安绕着院子上下转圈圈,捂着胃呕了一声,赶紧又匆匆回到前院,看锦州刺史小舅子的案子有没有人来提供线索。
慈安堂
提供线索是不可能有人的了。
相比起上一次悬赏公告贴出来众人围观的场面,新的悬赏公告贴出来后根本就没有人看了。
冉上沅和冉缉熙瞅了一眼,可怜了一番要秃顶的县令,继续往北走。
瓷窑就建在北街末尾的一片小竹林旁,不大,是一家杨姓家族的人建造的。他们家的祖先曾经在北方的大瓷窑当过几年学徒,落叶归根后,便在邺县建了这么一个小瓷窑养家糊口。
冉上沅和冉缉熙过去的时候,杨家人正把新烧制的一批碗从炉里拿出来冷却。
瓷碗发黄,表面粗糙,是个劣质品。不过瓷碗形状大小一致,表明他们拉胚手艺比较熟练。
只要他们能烧制出他们想要的蹲便器和管道,配泥材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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