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越来越浮肿的眼睑以及隐隐浮肿起来的四肢,冉上沅和冉缉熙两姐弟的话又在吕夫人心头浮起。她觉得,或许周大夫和长平县那两个大夫都诊错了儿子的病情了。如今儿子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得让周大夫重新诊断。
想着,吕夫人就让奶娘立即抱上精神萎靡的儿子,再一次匆匆前往慈安堂。
慈安堂里,李三芳正添油加醋地说着昨天在蔡英来家的遭遇。“周大夫,那个叫田雨的女人嚣张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还到处说你开的药有问题。要不是我拼命拦着不准她诋毁你,这会你的名声估计都被她坏了!”
“哼,不懂装懂,狂妄自大!”周大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白胡须震得飘了几飘。他神色愠怒,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愤怒。
李三芳见此小眯眼的眼珠子转了转,“可不狂妄自大吗!只是周大夫,她是真的当着我的面把吴二红的胎位转正了,或许她跟人确实学了点本事。周大夫,这转正胎位的本事你们大夫应该都懂吧?不如你教教我,下次我好帮你教训她。”
徒手转正胎位这可是一门厉害的本事,若她也学会了这一本事,就不用怕田雨那女人靠这门本事抢她的工作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能凭此本事给富贵人家的夫人接生,一步登天,大富大贵!
“书中从未说过妇人肚中胎儿可转动。那女人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凑巧让那产妇胎位移位而已,那里来的好本事!若她真有那么好的医术,会流落到李家村来?你不必理会她,她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自取灭亡!”周大夫冷哼一声,神情很是自傲。一个女人学医,还没学到几分本事就出来卖弄,等着咎由自取吧。
李三芳听此却认定周大夫不肯教她徒手转正胎位的本事,心里不满地直咒骂他悭吝小气。他不肯教她这门本事,她总有办法让他教自己,可不能让田雨那女人独占鳌头,把她的工作都给抢了。
只是她一时半会也学不来徒手转正胎位的本事,在她学会这本事之前,决不能让田雨那女人出了风头。所以李三芳小眼珠子又转了转,继续说道,“原来田雨那女人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啊,我就说她哪里来的这本事,还敢看不起周大夫你?周大夫,我看田雨那女人嚣张的很,她肯定还会到处造谣你开的药方有问题,会吃死人。虽说周大夫你医术精湛在邺县人人皆知,但总有拎不清的人,万一他们相信了田雨那女人的话,到处瞎传。周大夫,这样的造谣污蔑可不能让她继续下去,否则会坏了你的声誉,坏了慈安堂的声誉,你可不能这样就算了。”
“放心,这样的事我们慈安堂绝对不会允许存在。等周铭回来,他自会处理。”周大夫鼻孔嗤出了几声,胡须又荡了荡,他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屑和气愤。
李三芳闻言心中满意。哼,她暂时学不到田雨那样的本事,那就让慈安堂的人去教训教训田雨那女人。等周铭回来,她要跟他说道说道,最好让田雨那女人以后都不敢去给人接生。她作为邺县方圆十里唯一稳婆的地位绝对不能被人动摇。
事情搞定,她决定回家让小儿媳哪天抽空回娘家一趟。她小儿媳是周家人,有她出面跟周家人劝说,她就不信周大夫还不同意教她徒手转正胎位的本事!
刚转出慈安堂大门,她就碰到了匆匆而来的吕夫人。正一脸谄媚地想跟吕夫人打招呼,忧心忡忡的吕夫人根本没有看到她,直直往周大夫那里去了。
李三芳不由得在心里呸了一声,等她学了本事认识州府的富贵官宦人家,她才懒得再巴结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夫人!而且是一个得罪了锦州刺史,明眼升迁无望的县令的夫人!
“周大夫,小儿病情加重了。麻烦你重新替小儿诊断一番,看是否那里出了差错。”一见到周大夫,吕夫人立即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抱到他面前。
听到‘差错’这两个字,原本心里不高兴着的周大夫越发不高兴了。一个两个半吊子质疑他的医术,没点自知之明!他冷着脸说道,“吕夫人,你这是又不信老夫?昨日老夫已说过,老夫行医至今,从未出过猜错。令公子只是偶感风寒,你若不信,可请他人诊治。只是若因此耽误了令公子的病情,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抱歉周大夫,是我说错话了。我是相信周大夫的,只是轩儿药已经吃了一天,病情并无缓解,还请周大夫再替轩儿诊断一番。”言雅萍脸上带着歉意说道。只是她心里对于自以为是,连看都没看她儿子就固执己见的周大夫确实更加不信任了。
看儿子精神头越来越差,还不停咳嗽,呼吸都有点难,心中慌乱的言雅萍也不想得罪邺县唯一一个大夫,脸上的歉意很是诚恳。
周大夫眼睑上掀看了言雅萍一眼,拿起男孩右手把脉。把了一会,他脸色又沉了下来,“吕夫人,你昨日何时给令公子服药?”
“酉时三刻。”言雅萍实话实说。
周大夫一听,脸色更沉了。“令公子是巳时二刻在慈安堂看的诊,为何酉时三刻才服药?吕夫人你不听老夫叮嘱,晚给了令公子服药,导致令公子风寒加重,如今倒还质疑起老夫的医术来了?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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