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姿没吭声,过了会才很轻地点了下头:“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觉得吧,你刚才不应该第一个冲,虽然说身先士卒是好的,但是万一有危险呢,你第一个挂了,山鬼损失可就大了,你看下象棋的时候,弃卒保车、舍车保帅,各有各的本分,各有各的位置。”
孟千姿冷笑:“是没舍到你吧,站着说话不腰疼。”
能怼他,看来是情绪已经平复了,辛辞挺高兴的,帮她把编好的头发理顺,又站到了一边,看外头的风景。
这种山凹里的小寨子可真安逸啊,也是真美,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三两柱袅袅轻烟,木头房子都是黑黝黝的,不远处的田埂上有牛走过,牛脖子上还挂着铃铛,叮当作响,老嘎也回来了,正撅着屁股,挨个抱拾被孟千姿踹下去的那些木杆栏,自家房子,还是自己心疼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帘外传来孟劲松的声音:“千姿。”
孟千姿应了一声,长身站起。
辛辞没立刻跟上,而是故意落后了一两秒,看孟千姿掀帘进屋,看里头灯光罩住她冷硬眉眼。
人生如戏啊,间歇时松垮补个妆,又要披挂上阵了。
辛辞挡住落下的门帘,也一矮身跟了进去,刚进屋,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怪了,刚才进来时,那么一大滩血,还横着尸体,他都扛住了,现在尸体抬走了,血也擦干净了,只尸体躺过的地方拿糯米象征性地撒了一圈,跟白-粉做标示似的,他却觉得周身止不住有阴寒之意。
孟劲松候在桌边,稍远点站着形容委顿的柳冠国,邱栋不在,应该是在楼下看守江炼一干人。
孟千姿在桌前坐下,正想开口,忽然瞥到桌上那沓画纸已经重新理过,而且好像新加了不少,厚度颇为可观,而最上头的那张,形状和景象都已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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