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已经做好了,上头盖一层酸豆角,里头掺了剁椒,红艳艳的让人很有食欲,还备了咂竿杂酒,老嘎那意思是,江炼被打了,得吃点好的找补一下。
江炼就着汤锅煮了个鸡蛋,捞出来剥了壳,在脸上来回滚个不停,间或抿一口咂竿——这其实是土家人的喝法,酿好的杂酒灌进小坛子里,不加过滤,插上长长的细竹管做的咂竿,边饮边聊边加水,一路稀释,直到把酒味喝没了为止。
几口酒下肚,涣散的精气神终于拢回来了,江炼低头看自己酒面上映出的形容,觉得哪一处都是大写的衰:他干什么了?他也就是老老实实钓提灯画子而已,进个山都不带刀具,本分而又有爱心,到底是怎么被人一步一步踹到如今这个境地的?
他抹了把嘴,抬头四顾,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你那口棺材呢?”
“让给那倒霉伢子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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