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铃声,并没有再出现异样。
他抬起头,不远处,孟千姿也觉出蹊跷来,两人对视一眼,先后起身。
确实没有其他的动静,只东西两侧的树上,铃声不断悠荡,渐渐走弱。
江炼先去查看绊线处,那里并无断线,也没什么痕迹可查,但他确信之前有根线横在那儿:这种深山,这个季节,地上的落叶残枝都堆积得很厚,借着枝叶遮掩,在其下拉一根细线,即便是趴伏在地,都未必瞧得出,就更别提是在走路了。
他约略明白,白水潇之前休息时,为什么几次三番地走来走去了:她是在布置机关,而且布置了不止一道,只不过前几次,他和孟千姿运气好,跨步时迈过了,没有碰到而已。
这一头,孟千姿走到了东侧树下,仰头看向高处,似是发现了什么,向他招了招手。
江炼也过来看。
在不高的树桠上,高低错落悬着十来根响铃撞柱,还不是用线绳悬的,是拿细铁链捆悬着的,铁链和撞柱都已经锈蚀得厉害,足见年头之久。
孟千姿四下瞧了瞧,从不远处的灌木上拈起一根鸟的细羽:“白水潇之前,应该是在捉鸟雀。”
江炼一下子反应过来。
懂了,白水潇在路上拉起一道绷直的细线,两头绑连的都是鸟雀,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让鸟雀安静伏在当地,并不挣扎,而一旦有人走过,无意间绊断细线,鸟雀身上的缠缚得脱,势必振翅高飞——正上方的树顶恰是铃阵,鸟雀自下而上乱飞,撼动撞柱,自然会响铃。
而铃音一起,就是示警。
事情走向不对,江炼警惕地看了眼四周,低声向孟千姿道:“先藏起来,如果她听到动静回来查看,咱们就动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千姿没吭声,她蹙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水潇一定听见动静了,好在之前双方拉开的距离远,她即便折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江炼拽住孟千姿,很快掩身到附近的一棵树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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