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细想,双手攀住枝桠,身子迅速吊下,也是不巧,恰有一根冷箭斜射而至,江炼急中生智,耍单杠般身子往旁侧一荡,堪堪避过一击,只是树桠经不住这么折腾,咔嚓一声断裂,他连人带枝,砰一声摔了下来。
饶是树不算高,这一下,也摔得他头昏目眩,刚缓过劲来,就听哗啦断折有声,孟千姿也下来了,不同的是,她抱了满怀的枝叶细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变起仓促,谁也顾不上谁,各凭本事、分别涉江,孟千姿叫他“下树”,然而冲她而来的那几道冷箭,却是打往下三路的,她只得往上纵窜,抱定一大蓬枝梢,如扫帚般甩扫开又一道冷箭之后,这才扑跌下来。
好在两人都没受伤,树上失散,树下重逢,也算有惊无险。
然而这轮袭击,居然就这么结束了,林子里重又恢复寂静,只余风过枝摇,飒飒萧萧。
顿了顿,江炼失笑,说了句:“是别小瞧古人的智慧,他们一定预料到了敌人也会从高处走。”
这番折腾倒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他确定了两件事:小边墙的陷阱是真实存在的,白水潇也确实就在附近,而且手握机轴。
刚刚的这场,其实都不能算作箭雨,按照机关的规模,即便不是万箭齐发,也该有成百上千枝吧,稀稀拉拉几十支,有点寒碜。
江炼看向高处,树干上钉了一支,箭头锈迹斑斑,箭身木制,明显湿濡陈旧,看来,这些机关,的确已经陈朽。
但那又怎么样呢,残存十分之一的余力,也够叫他们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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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炼重又倚住树干:“铃阵之后就是陷阱,想从高处走又有冷箭,上也不行,下也不通,当年真这么对上,驻军该怎么办呢?随身带着铁锹,挖地道吗?”
孟千姿回答:“挫完锐气、杀完威风,那就四面冲杀,正式开打了啊。”
正式开打……
江炼心中一动:“是啊,那白水潇,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露面呢?”
经他这么一说,孟千姿也觉得有点蹊跷。
江炼继续说下去:“白水潇这人,其实本事并不很高,几次三番让我们栽跟头,要么是仰仗诡计,要么是借助机关。正面对阵,她没把握,也不敢。”
孟千姿心念微转:“她刚才放过信号,她在等后援。”
江炼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会是那个幕后主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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