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投注过来的目光渐渐不太和善:这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的头儿给绑走了呢?
只好自嘲地笑笑,又笑笑,过了会,终于让他发现个好玩的:他杵在这儿,像根晷针,而夕阳的光斜打下来,在地上拉长他的影子,如同日晷。
再杵得久一会,影子应该会像时钟的走针一样,慢慢地往一侧偏移吧?
他盯着看了会,自己都觉得无聊,又放弃了,想了想,伸手进兜,掏出一小截叶枝来。
这是昨晚孟千姿给他的:草药也真是神奇,嚼烂了敷到伤口上,轻微痛痒之后,极其舒爽。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掐了一截留下,现在看来,真是掐对了,不然,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抬眼环视四周,林木还算茂盛,要么按着这枝形叶貌去找找看吧,反正今天还要换药,总比干站在这没人搭理要好。
于是接下来,不少路过的山户都看到了江炼忙碌的身影:有时探高、有时伏低,有时往东,有时又走西。
因此,更没人搭理他了,忙人勿扰的道理,山户还是懂的。
孟千姿终于回到自己的地头,无数件事待办,不说别的,她都两天没刷牙洗脸了,全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泥,摸上去一片胶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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