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之余,还不忘纠正她:“人家叫贰负。”
孟千姿可不管那人到底叫二什么,她身手极利落,蹭蹭几下,又上了几个身位。
神棍还愣在当地,江炼上前两步,仰头看了看孟千姿的背影,又拍了拍神棍的肩膀:“走啊,你不是说孟小姐是盏灯吗?那咱们得时刻跟紧、待在光照范围内,不然,待会什么豺狼虎豹飞禽都冲着我们来了。”
也对,神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暗,不觉咽了口唾沫,但还是挪不开腿,他攥紧江炼的袖子:“但是……你不怕吗?”
是有点心头发毛,人被困在山腹中,有幽闭恐怖症的人大概能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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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炼说:“有点,但是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他喃喃:“人这么大,怎么穿过山壁呢?难道是把你分解成什么亿万分子原子,从石头的分子缝隙里穿过去,进了洞再重新组装吗?”
我靠,这小炼炼,果然还是太嫩、太年轻,没他老成,这当口了,还有兴致在这儿展开科学的畅想,神棍急地跺脚,声音又低了几度:“不是,这儿是山鬼的大秘密,孟小姐会不会为了保住秘密,到时候,把我们像贰负那样,关在山腹里,自己走了啊?”
说到这儿,他近乎恐怖地看向石峰高处:“这真进了里头,喊破了喉咙也听不见啊,人家坐牢,还能挖地道,有挖山的么?国家就算搞湘西大开发,也不至于到这儿来采石头啊,那我……我到几时才能被后人发现啊?”
江炼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
他迟疑了一下:“孟小姐……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神棍说:“是吗,你很了解她吗?她请客吃饭那天我才第一次见的她,你认识她很久吗?”
江炼一时语塞,满打满算,他跟孟千姿认识……有七天了,这算久呢,还是不久呢?
他又抬头看孟千姿,她已经在十余米高处了,再一低头,看到手上缠裹得严实的绷带,心好像也一下子也被缠裹得踏实了:“孟小姐为人是过得去的,她很少跟人玩心机,你别自己吓自己,再说了,我们是三重莲瓣。”
不提莲瓣还好,一提这茬,神棍更激动了:“马上就作废的莲瓣,作废了,正好关起来。”
又碎碎念:“孟小姐是女人,女人心海底针,你哪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像我们阿惠,我反正是做不出把自己活活钉死在棺材里这种事的,想都没想过……”
江炼哭笑不得,顿了顿,给他出主意:“你要真怕呢,咱们就这样。”
“待会,紧跟着孟小姐,只要她有甩下我们自己逃走的迹象,咱们该抱胳膊抱胳膊,该抱腿抱腿,跟她锁死就对了,总之,要走一起走,要关一起关,咱们是莲瓣,死也要长在花身上。”
这主意不错,神棍眼睛一亮。
没错,他是莲瓣,跟孟千姿锁死就对了,死也要长在花身上。
石峰不是山,虽说其上也能长出点花花草草,但一个锥状耸峙的石条儿,爬起来难度可想而知:孟千姿和江炼倒还勉强能对付,神棍那是苦不堪言,这时候,江炼带的绳索就又派上用场了,牵拉引拽,实在不行就硬吊,这才确保了神棍也能跟上进度。
投桃报李,神棍的“小炼炼”也就叫得愈发亲热,还给他讲起这石峰的偈子,解释什么叫“美人头”、“瞳滴油”,江炼听得仔细,时不时眉头皱起,似是思量着什么。
差不多用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脖颈”处,孟千姿一直开路,也就爬得快些,此时正坐在一块斜出的石上,拿手扇凉,见江炼拖着神棍上来,她示意了一下高处:“大家商量商量,这一段该怎么爬。”
江炼还没来得及抬头,神棍已经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怎么爬啊。”
循向看去,江炼也是头皮发麻。
众所周知,石峰再陡峭、哪怕是90度角拔地而起,也可以被经过特殊训练的、有功底的人攀爬,因为它凹凸不平,有踩点有攀点,但“脖颈”这一段,显然是被修凿过,不但细了一圈、更加衬托出上面的“头”,而且几乎是个四面柱体,也就是说,壁面是竖直平滑的。
这可怎么爬?猴都上不去吧,古人会用那种有密密麻麻小细铁钩的手攀,但即便是手攀,在这种纯竖向的平面上也勾不住,大概唯有壁虎,才能驾驭得了。
孟千姿站起身,两手插进头发,很麻利地先绑了个马尾,继而绕成发髻:“让让,都让让,让我游个墙。”
其实根本没人挡在她的道上,她非造得声势满满,江炼说她:“你还缺个锣。”
孟千姿还没来得及回答,神棍已经失声大叫:“游墙,壁虎游墙,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卧槽,壁虎游墙!
江炼也想起来了,是他学功夫时,教练闲聊时说起来的,据说这功夫又叫“仙人挂画”,是少林一派的传统轻功,极其难练,百人之中难有一二,非浸润二十年以上才能有小成,练成之后,如同壁虎爬墙,可以上下随意。
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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