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冠国摸不透她用意:“不久,不久,我们孟助理,临场反应很快,马上就派人下去找山肠了。虽说找到她是花了点时间,但她等于是被堵在瓮中了——当时只要是洞子口,都围了我们的人,她出了洞,也没处跑啊。”
仇碧影说:“我不是说这个,劲松反应再快,派人下崖,总是需要时间的对吧?”
柳冠国迟疑着点头:“是,一刻钟……还是有的。”
“那一刻钟内,她如果马上出洞,还是逃得掉的,是吧?”
柳冠国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她为什么不走呢?”
对啊,柳冠国又摆出了自己的观点:“所以我才认为,她留下来是有阴谋的。”
仇碧影答得模棱两可:“那倒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她被什么事绊住了,走不了。”
说话间,已到了那截通肠的洞前,又是几个人迎上来,把仇碧影引上了上行的钢梯,孟劲松早已在洞里守候多时了,听见动静,紧走几步来接。
仇碧影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环视洞内。
白水潇居然也在,估计是孟劲松知道她要看洞,一并带过来让她过目的。
这女人手足被绑,原本神情有些委顿,见仇碧影进来,腰背旋即挺起,眸子里多了几分警惕戒备,却又很快笑起来,声音倒还挺悦耳,带三两分娇媚:“要杀要剐,你们倒是赶紧的啊,又弄了个老女人来,吓唬我啊。”
她咯咯地笑。
孟劲松怒道:“你给我闭嘴……”
仇碧影轻拍了一下孟劲松的手臂。
她脾气是火爆,但还不至于被一个女娃子三两句话给激怒了,她上前两步,说了句:“娃娃,别去笑人家老女人,老天对你好,才会让你活到更老的岁数,它看不上你,你想老还没这机会呢。”
白水潇心头一凛,嘴唇翕动了下,没再说什么,后头站着的柳冠国等,见仇碧影三两句话就让白水潇闭了嘴,俱都面现得色,觉得实在解气。
仇碧影细看这山洞。
很大,尽头处有个洞口,犹有三两蝙蝠零星吊挂,腥臭味已散得差不多了,但那股子焦味还是隐隐约约,仇碧影招手让孟劲松过来,低声问他:“你觉得,是祖牌吗?”
山鬼这头知晓内情的人,都听说过祖牌的诡异,这东西像是对人脑有影响,能在瞬间让人变成一具浑无知觉、只听使唤的傀儡,至少一两个钟头之后才能恢复原样,孟千姿之所以探山胆,究其原因,就是祖牌作祟,是以仇碧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祖牌。
孟劲松不敢下定论:“是有点像,但又不是一回事,而且,我们在这洞里,并没有找到什么牌位。”
仇碧影说他:“糊涂!”
“祖牌既然能影响人的脑子,它就非得让人无知无觉吗?它就不能和你交流、给你洗脑?再说了,水鬼家叫它祖牌,是因为它是祖宗牌位,但是谁告诉你,它一定就是个牌位形状?”
说到这,她回身欲坐,早有那脑子机灵的,张开了帆布折叠椅过来摆定。
仇碧影稳稳坐进了椅子里,吩咐左右:“把这洞,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怕蹬梯子架高,给我搜找一遍,尤其注意那些不起眼的石缝附近、有没有掉石屑的,那都是刚被凿过的。”
话刚落音,就见白水潇一张脸上,刹那间没了血色。
【05】
一时间, 整个山洞里人声喧搅,许多折叠钢梯搬送了上来, 不少山户爬上爬下, 重点查看各处犄角旮旯, 就差拿个放大镜寸寸去探了。
白水潇紧抿着嘴唇, 眼帘低垂, 一动不动, 只被绑缚着的手, 偶尔抽搐似的轻动一下。
仇碧影坐在帆布椅里, 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到底不是十八九岁精力无穷的时候了,湖南湖北,马不停蹄地开过来,还是有点累的——她眼睛闭着, 耳朵却是直竖, 不放过任何一处传来的异样声响。
孟劲松把柳冠国拉到一边, 低声询问自他见到五姑婆、至入洞这一路上,五姑婆都说了些什么, 柳冠国一五一十复述、几乎是一字不漏, 还给孟劲松划重点:“五姐似乎特别在意,这个白水潇能跑而不跑,觉得她是被什么重要的事给绊住了。”
……
就在这个时候, 有个山户嚷嚷起来:“这,这儿, 新凿的,这石屑还附在边上呢,伸手一抹都是。”
仇碧影睁开眼睛,先去看白水潇。
白水潇一脸木然,木然中又掺了点无畏,眼观鼻鼻观心,反安静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循声看去。
叫嚷的那山户正站在梯子上半截:果然是高处,这山洞大部分地方都被火燎黑了,乍看上去黑糊糊一片,不细瞧是瞧不出什么蹊跷的。
仇碧影示意那山户下来,自己蹬梯子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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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处山壁,果然被凿出了一条狭隙,缝隙不长,也不大,看深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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