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云梦峰,他拍桌子瞪眼地说要找小炼炼,最不济也得找到联系方式,柳冠国屁股离了座位,说了句:“我去拿。”
神棍奇道:“你有?”
短短两个字,竟把柳冠国问愣了,他坐回座位,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口误,我原本想说的是,我去安排人找。这个……查人嘛,得要时间的。”
神棍说:“那你去安排啊,还坐着干嘛?”
这一安排,就安排到了半夜,否则,他也不至于那么晚发短信给江炼。
江炼觉得奇怪,柳冠国本不用这么费事的,干嘛不朝孟千姿要呢?就算他没有孟千姿的联系方式,也可以通过孟劲松啊……
不过这都是小事,他有更关心的:“说说看吧,你都有什么重大进展?又凭什么说咱们两个要找的,是同一口箱子。”
终于说到正题了,神棍叹了口气,把自己如何去十头寨请教巴梅法师、又如何在复印机上发现了况美盈的画,以及七根凶简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江炼听得头皮一再发麻,胳膊上数度汗毛立起,本来都已经到老宅门边了,为了不打断神棍叙述的节奏,他又径直拐弯,绕着老宅反复兜圈。
原本,他的设想是:人像有了,箱子的样子也有了,可以想办法在各个渠道寻物寻人——虽说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希望有点渺茫,但只要赏格提得高点,没准可行。
但神棍的发现,直接让整件事跨进了一大步:阎老七和阎罗!
他稳了稳心神,把车子开进大门:“你说再把关键的查出来,就是查阎罗吧?”
神棍看了他一眼:“你兴奋成这样干什么?”
江炼笑:“这么大进展,还不值得兴奋吗?”
神棍正色说了句:“小炼炼,我们确认了双方找的是同一只箱子之后,你的眼光,就不能只停留在况美盈的病上了。你得有全局观念,这整件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了。”
况美盈得了江炼吩咐,早在会客厅里等着了,见两人进来,赶紧起身,神棍还没来得及跟她打招呼,目光忽的被桌上的物件吸引了开去。
他失声惊叫:“箱子,你找到箱子了?”
桌上,有一口跟贴神眼所画一模一样的箱子,那花纹,那正面的凤鸟,那长宽……
神棍突然就迈不动步子了。
江炼一句话让他恢复如常:“别想太多,3d打印。”
好吧,有模型总比没模型强,神棍小跑着凑上去看,忽然又想到什么,问况美盈:“你的血……真的是,翻沸的?”
况美盈一怔,旋即点头,还伸手去抓桌上的水果刀,似是想当面印证,江炼说了句:“割起来怪疼的,这个就不用佐证了吧,是真的。”
神棍经他提醒才反应过来:“不用不用,我就是确认一下。”
说到这儿,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况美盈,况美盈被他看得发窘,有点手足无措,江炼给她解围:“你先出去吧,我们这儿要聊点事。”
候着况美盈离开,他才说了句:“我和她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截止目前,除了血,她真没什么特别的,再看也白搭。”
神棍悻悻在沙发上坐下。
江炼单刀直入:“找阎罗,是不是不太顺?”
神棍没有回答,他把那口模型箱子翻了个面,让江炼看凤鸟和凰鸟的首尾相衔处,那儿,有一道比其他刻凹处都更深的沟槽。
又翻其它几面,只要是首尾相衔处,都是如此。
江炼心中一动:“这就是凤凰鸾扣的结扣?”
神棍点头:“咱们都确认,这是一口箱子,是箱子,就得能打开、能装东西。我想来想去,认为这箱子有锁,只不过设计得太巧妙了,锁是在箱子里头,而不是外头。”
所以从外头,怎么掰怎么砸,都开不了。
江炼沉吟:“烈火滚过沸腾着的血,可以打开机关的结扣,意思是,美盈的血滴入这沟槽,再点火焚烧,箱子里的结扣就会打开?”
神棍嗯了一声:“没想到吧,况家人的血,是用来开箱子的……还有就是,这两天,我反复想了很多,我觉得,这箱子里,其实没有药方。”
江炼心头一动,但没去反驳他:“理由呢?”
神棍反问他:“如果真的有关乎家族性命的药方,你觉得,会只有一份吗?为了防止偷盗、火灾、兵祸、遗失,正常人都会备上个十份八份吧,为了分散风险,还得藏在不同的地方——除非根本没法备份,而没法备份的,就绝不是一纸药方。”
他指向那口模型箱子:“有没有可能,箱子本身,就是方子呢?况家人逃难,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口空的、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箱子带在身边呢?连着三代发病,且发病的时间越来越早,会不会是因为,她们离开这口箱子,太久了呢?”
江炼沉默了会。
是有可能,况家人的体质特殊,这箱子的材质也奇怪,黑三爷的那一板斧,只能在箱子上斩了个白印——也许这箱子对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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