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是雷响,这声音犹如巨鼓鸣钟,是那个青铜盖,在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
她一把拉开锥袋拉链,翻身下树,到树底时,看到江炼也下来了,其它锥袋里的人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大半都还在睡着,也有觉得蹊跷,纳闷地开了手电的。
雨还在下,顷刻间便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她一路向着地坑边狂奔,才跑至中途,那震响声就停止了,孟千姿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停步,但瞬间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到近前时,就见原先盖在地坑口的大帆布已经揭开了,值夜的人,外加几个山户,有傻站着的,也有跌坐在地的,俱都面无人色。
孟千姿大吼了句:“怎么了?”
她也不当真指望他们答,脚下不停,直冲到坑沿边。
探头看时,只觉脑子里嗡嗡有声。
那第三口棺材,已经不见了,确切地说,被什么东西撞了个七零八落,一地密密麻麻的白骨,还有劈散裂开的木头——这要真是口棺材,里头葬着的,绝不止一个人,而是层层叠叠,你挨我挤。
原先棺材停置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打眼望去,只知道黑漆漆的,似乎还晃着水光。
孟千姿回头看那几人,厉声喝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江炼也到了,闻言止步,先不忙看下头,也去瞧那几人。
有个胆子大些的,结结巴巴回答:“神……神先生,在下头。”
神先生?神棍?
孟千姿只觉一股凉气从心头升起。
她这才注意到,除了值夜的山户,另外几个山户,并不是她进山时带进来的,而是她留在营地做后备、顺便照顾神棍的。
【10】
原来, 神棍之前听江炼电话里那意思,觉得凤凰右眼这条线怕是要搁置。
搁置就搁置吧, 他也没办法, 就凭他一个人, 连棺材板都掀不起来, 他都已经悻悻睡下了, 辗转反侧间, 又腾地坐起来。
不对啊, 他应该现场观摩一下的——直播和照片哪里比得上亲见呢, 万一这干人第二天一早就撤回来了,他岂不是看都没看上一眼?
再说了,亲眼得见,心灵受到震撼,没准他又能做个梦呢?一梦梦出个大结局, 省了大家多少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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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喜滋滋坐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下午休整, 已经可以下地了, 神棍拄了登山杖去找营地的负责人。
三重莲瓣有要求,负责人不敢怠慢, 赶紧安排人陪同, 又向那头打了声招呼,连线的人说,孟千姿和路三明都刚睡下, 不敢去叫。
不叫就不叫吧,等醒了再说也不迟, 神棍就是去观摩一下,又不是要翻江倒海,负责人便派了几个山户一路陪同,还吩咐说,遇到不方便的地方,就背着神棍走,反正他干瘦干瘦的,没什么分量。
出发时天还好好的,中途开始落雨,到营地时,大雨如注、电闪雷鸣,几个人带着神棍找到地坑,那儿有两个山户值夜兼守棺材,正窝在临时搭就的遮雨棚里看棚身随着风摇雨摆。
神棍先围着前两口棺材转了两圈,没研究出个头绪来,又提出要下地坑。
值夜的山户对地坑还是有点忌惮的,但话又说回来,除了那怪异的刮擦声,这青铜盖子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之前所有人都狼狈地爬上来之后,江炼还一个人在下头待了好久呢,也没见出什么事。
更何况,三重莲瓣,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谁还阻他啊。
于是很快放行,但职责所在,还是吩咐他要保持安静,绝对不能大喊大叫或者敲打踩跺,神棍也有点紧张,点头如捣蒜,陪着神棍同来的山户便笑那值夜的小题大做:“你看看这打雷下雨的,就算敲打踩跺也听不见啊。”
……
答话的人自然不会讲得这么详细,三两句话交代原委,但孟千姿还是听得心焦:“那他下去都干什么了?”
那人哭丧着脸:“没干什么啊,神先生很守规矩的。”
……
值夜的便把遮盖的帆布掀开了一角,用绳子把神棍放了下去,安全起见,还有一个山户也陪同着下了。
本就是晚上,又遮了帆布,下头黑洞洞的,神棍戴了个头灯,山户拎了个射灯——虽说有帆布遮雨,但水是无处不渗的,加上底下泥壤松动,整个青铜盖上业已浮了层泥汤。
神棍在下头小心探看,轻手轻脚从这走到那,为保存资料,还小心地掏出手机,不时打个亮拍个照。
上头几个人看了会就倦了,加上大雨砸头,搁着谁都不是舒服的事,于是又缩回遮雨棚里,寻思着看到射灯往上打信号的时候,再过去把人拉上来。
头一声震响出现的时候,几个人还抬头看天来着,心说这雷可真大,明明滚在天上,却带得山谷和地面都震动了。
但自然界的雷声总有间隔,且有闪电做先兆,那震响却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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