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殳闻言,目光在他们面前几经流转,眼神冰冷,嘴角带着说不出的讥讽,呵,他就是你那个傻子徒弟。
单明修因他的话眉头轻皱,却没有出声反驳。
凌殳似乎也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微微抬手,步撵再次被高高抬起。
你收他为徒,最好不是我想的那个原因。
随行的人浩浩荡荡地随着离开,凌殳的话很快就消失在风里。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殷离舟再无顾忌,立刻挣扎着想将手腕拽出,却被单明修握得更紧。
周围没人,殷离舟也懒得再装,冷声道:放开。
单明修没有应,只是反问道:你要去哪里?
殷离舟转头不再看他,敷衍道:你关得我太久,想出来转转而已。
明明一听便是假的,他却好似听到单明修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便听单明修道:想去哪儿?我陪你。
殷离舟觉得有些窒息,干脆不再挣扎,任由单明修牵着他的手腕,露出一个不带感情的笑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单明修握着他的手一顿,避开了他的眼神,答非所问,饿吗?
单明修。殷离舟咬牙。
单明修却恍若未闻,牵着他向倾梨院走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累了,我送你回去。
殷离舟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一阵泄气。
他回来的时候,白未晞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一看见他,立刻跳了起来。
跑过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拍起了马屁,掌门您真的太厉害了,这么一会儿就把这小杜师兄抓回来了。
殷离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甩开单明修的手便向屋内走去。
一进门,便狠狠地将大门关上,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傻子,这样做太过反常,但他已经有些顾不上。
一想到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说不定还要被单明修在这儿关一辈子,天天装模作样地和平共处下去,殷离舟便是一阵气闷。
他从前好歹也是堂堂魔尊,怎么就沦落成了这样。
算起来,他其实还年长单明修好几百岁。
岂能一直被他拿捏?
不知过了多久,殷离舟突然坐起身来,目光落在窗外。
他真是被困傻了。
为何一定要等单明修放他走?
他难道不能逼着单明修把他逐出师门去?
很快,便是元夕佳节。
八大门派的掌门长老这几日已陆陆续续全都赶到,齐聚正德殿前。
因着却隐山的地位,单明修照例坐在上首。
殷离舟这日也被换了一身新衣,坐在弟子席首。
刚坐下,便见坐在他右侧的年轻男子立刻向右挪了一些,眼中带着浓浓的厌烦。
殷离舟还记着自己的傻子人设,恍若未见。看也不看周围人的脸色,用手抓起一块芙蓉糕便吃了起来。
边吃边掉渣,很快便吃了个花脸。
周围渐渐响起了议论声。
刚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见殷离舟一副听不懂的模样,嘲笑声也大了起来。
这就是单掌门的那个傻子徒弟?
是啊!他可有名得很,你竟不知?
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一见,果然,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声音逐渐放肆起来。
啧,虽然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但别说,长得还挺不错。
嘁。金玉其外的草包罢了。刚刚远离殷离舟的那个男子低头喝了一口酒,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似乎在弟子中颇有威严。
周围的弟子纷纷应和了起来。
廖师兄说得是,他也就这张脸了。
没错。一道狭促的声音响起,我算是明白他靠什么当上这掌门首徒的了。
这声音一落,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哄笑声。
有嘲讽。
有嫉妒。
有幸灾乐祸。
殷离舟并未动怒,低头沉默地喝着酒,心思却活络起来。这些话虽然难听,倒也为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说不定
正想得入神,周围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仿佛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
殷离舟抬起头来,只见单明修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这里。
目光肃然,满身威严,是他没有见过的一面。
两人的目光对上,单明修的面容立刻放软。
殷离舟看在眼里,突然拿起酒杯,冲他高高举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待他放下酒杯,便见单明修业也端起了一杯酒,手指微向前探,似在遥敬。
殷离舟见状,笑得更加开心。
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算隐秘,尤其是殷离舟,几乎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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