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上的道路,狭窄崎岖,难以通行,偶有平缓地面,便有不少赶超小道经过的,自然踩出可以通行的痕迹,而且相对的是比较安全。在林子西南面,过来七八人背负重剑,大概也有二十至三十来斤左右,衣服多以劲装长摆为主,此时朝着东北向的梁山过去,走的颇为着急。
梁山被破的消息过去两天,尚未传递出很远,而宋江授首更是尚未传出,大多江湖游侠听闻梁山好汉与朝廷开战的消息,便从齐鲁各地赶来助拳,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结伴前去。当中脚程快的,先行过去,结果听的梁山已破的消息,山上大多头领遇难,不由将噩耗带了出去,途中若是遇到通道中人,便把消息告诉他们,省得白走一趟。
如此过来的人便也是赶往助拳的江湖豪客。这行人走了大约两三里路。陡然间,远远看到正前方也来了一伙人,衣服各式,手里提着兵器。
双方停住脚步,互相打量。身负重剑那伙人当中,为首的年轻人抱拳问道:“敢问各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对面队伍中,也走出一条汉子,腰跨金环大刀,颇为彪悍。“我等是北地一带游侠,本是为‘及时雨’宋公明哥哥来助拳的,可今日过去便知两天前,梁山被破,山上众多头领降的降,死的死。公明哥哥也是不知所踪,着实让人懊恼。”
“梁山破了?”那青年大吃一惊,他身后众人也是哗然。当即走了过去,面对那大汉拱手道:“那这位哥哥,可知梁山上‘丧门神’鲍旭可还活着?我等是圣剑门弟子,那鲍旭乃是门内不成器的弟子,因杀心过重,被赶了出去,可毕竟也是门中的人,掌门便让师兄弟们过来帮衬一二。”
“久仰久仰…在下无门无派…呃你们什么门?”那大汉刚恭维了一句,便被对方门派的名字诧异了一下。
那青年脸突然烧起来,颇为尴尬道:“原本是叫重剑门的,前因掌门突然悟出一门新功夫,觉得重剑门三个字太过庸俗,于是就改了。”
那大汉和他身后五六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江湖人便是如此,这样笑笑无伤大雅,于是邀请圣剑门的人通行,于是一路十多人辗转返回,路上也聊得颇为投机,下了山林后,便到了一处大道上,路边立着一家野店,不过不是黑店,而是专门为该路行商打尖的食肆,
这条干道也并非官道,只是官道分下而来的山路,过往行人并不多,路过均是行商脚客,所以店里到也没有多少人,十多人坐定后,那自称‘圣’剑门弟子的青年,点上酒菜,过了不久,便注意到离这里不远有个女子左顾右盼过来,一身衣裙红底白纱,描有金边花纹,倒是不俗,那女子忽然看到这边,又是胆怯止步,可吞咽了下口水。
似乎鼓着勇气过来,她看了眼年轻人和那十几人,手里的兵器,多少有点恐惧,身子有些颤抖。但见那些桌上的饭菜、酒肉,女子舔了舔嘴唇,寻了一桌坐下,却有点不知所措。
店家那边,小二过来问了要些什么。
那女子答不出来,该怎么点菜,她似乎并未经历过这些。‘圣’剑门弟子与那群北地游侠依旧在交谈着关于梁山上的事。
“说起来,昨日,官府那边好像贴了告示,被杀的梁山头领的名单列了出来,好像那鲍旭确实是被杀了的。”
“为何却是没有被俘的?”
“唉…听说被俘的,大多也是被杀了,都是那些阉人干的。”
“阉人?”
忽然,店家小二大声在吵扰着什么,将他们说话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这位大姐,你到底要些什么啊。”那小二似乎也是等不耐烦,语气多有不顺的说着。
女子急的咬着嘴唇,期期艾艾道:“就…就是…吃的啊…填饱…肚子的…”
“大姐,俺们店里什么都有,你倒说个名字出来啊。”那小二好像看出眼前女子有些痴傻,不知是不是故意开始刁难。
眼前这神情奇怪的女子,在那十多个老江湖面前,自然一眼便看出了一些问题,一个单身女子在这种环境出来,应该不是跑江湖的侠女,要么是家里任性的大小姐,与情郎私跳出来,却又走散了。要么就是脑子出了问题,不过像她这种模样不错,又有些痴傻的话,恐怕迟早要被居心叵测的人给糟蹋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可我…我不知道…名字啊…”女子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前面那群人桌上,“那…那…我要和…他们一样的…能吃饱…饱”
“哈哈,大姐,那桌那么多,你吃的完吗?”那小二紧紧的盯着女子的脸看,眼珠子转着,不知想什么。
女子傻傻的点头,“惜福…很能吃啊…连苦的…树根…吃过很多的…”
“行,那我就给你上了。”小二将抹布搭在肩上,转身进了店里。
坐在桌前,惜福被人看着,心里有些发慌,可肚子很饿,闻着香味舍不得走,吞咽着口水看着对面那群人大口大口的啃着肉食。
“那边那位小娘子,要不过来一起吃啊。”那群游侠早就盯着她一个人,又见她说话上有问题,便开口调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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