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柱顶端,紫色的身影动着,衣裙在风中烈烈作响。
晶莹丝线如梭如瀑倾斜而下,转眼间便控制住千余名靠前的禁军,娇柔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丝线,划出古怪的音符。
旋即,身上连有丝线的禁军士卒定住、颤抖、翻起了白眼,转身朝同袍挥刀相向,恍然一滩清水投下的石块,激起的波澜向周围扩散………
一时间,厮杀声再次响起。
“这是什么武功?”
延福殿前,御阶之上。白宁蹙眉看着突然被控制反水的禁军,心里不由感到一丝震惊,只是面上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在他身侧,持剑而立的魏进忠脸上也是凝重起来,他道:“听小瓶儿无意提过,好像是叫荻女什么功的。”
话是这样说的,白宁不由转头看向另一边逐渐缩小的包围圈,那里在憧憧人影后面,刀枪林立的厮杀中,隐约可见,那叫小瓶儿的女子身影。
“她练的也是这门武功吧?又是何苦呢…”
白宁收回视线,那边或许很快就会败亡,那个曾经为自己打下手活泼机灵的女子,估摸着也会永远无法再见到了。
想着,白宁看向雕柱上的女人,抬起了手臂。一直候命的禁军弓手上前一步拉弓满弦,瞄准了过去,“这门武功用在江湖门派上,或许厉害,但用在军队,那就是找死,而且……这是本督见过最没脑子的武功。”
话落,手臂下压。
嗖嗖嗖——
数百箭矢脱弦而出,犹如横飞的雨幕,密集的覆盖过去,纷纷钉向柱端上的女人。紫色衣裙的女人此时也停下手指,手掌一挽,染着血迹的唇被她死死咬住,奋力将手中的丝线往上捞起,十多名士卒被带上了半空,朝她拉近过去。
陡然间,便是一阵噗噗噗噗——
她整个缩在人盾后面,身前那些士卒浑身插满了箭矢,白色的箭羽余力未息还在颤抖着。丝线上发出的靡靡之音也在这时候被打断。
同一时间,白宁和魏进忠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沉重的步子踏了过来,他俩回头看去,赵吉一身戎装,披着金甲手持宝剑立在殿门前,语气坚定,“朕的禁军和心腹都在苦战,朕且能龟缩后面,坐享安宁?”
小黄门搬过龙椅放在御阶前。
赵吉大咧咧往上一坐,将手里的宝剑往地砖一磕,厉声道:“赫连如心——朕就在这里坐着,有能耐就过来取朕首级!”
他的声音算不上雄浑,但也是清晰的传了过去。那边插满箭矢的尸墙掉下地面,女人散乱的头发下,眼神狠狠看过来。
随即,手里一动,那些受操控的士卒齐刷刷转移了方向,挥着刀剑蜂拥般朝御阶冲过来,这股人浪不惧伤亡,层层叠叠堆积,然后便是直接冲破了第一道防御,极快的速度开始朝赵吉蔓延过去。
“…我以为有个没脑子的武功算是厉害了,想不到还有一个没脑子的人更厉害。”白宁心里暗骂着,招来曹震淳,“守住御阶,要是让那些人冲破了防线,本督砍掉你脑袋。”
说着,他看向赫连如心,口中继续吩咐道:“通知下面除了防守御阶的禁军,其余人后撤两百步,雨千户,用你的小剑飞过去把那些丝线斩断。”
传令的小黄门出去,雨化田点点头,醉雨剑抖开,两支小剑飞旋过去,噌噌数声,在半空一绞,数十根晶莹细线崩断,收效甚微。
白宁看向魏进忠,“把你剑接本督一用,还是你亲自上去一趟。”
“咱家还是亲劳亲为的好。”说着,魏进忠跨出两步,身躯一跃,便是一剑砍在御阶下面的丝线中间,巨大的半圆,弧散开,接二连三的丝线从那些禁军后颈上一一斩断,这一剑下去便是有上百人脱离了控制,脱困的人直接在原地双眼一翻昏厥倒地。
雕柱上的女人忽然身子一僵,一口鲜血喷出,神情萎顿,整个身躯在上面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强弩之末…”魏进忠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狂喜,脚下爆发,那把天怒剑在空中低吟。
赫连如心捂着胸口,丝线、钢针陡然一瞬,形成如雨之瀑。数量庞大的力量袭来,魏进忠将宽剑往身上一罩,突进入挥剑的范围,剑势却还未出去。陡然间一只沾染血迹的手掌从针雨当中悄然伸过来——
魏进忠察觉已晚,当下一转身躯,将背朝向过去。
呯——
鲜血飞溅从他口中喷向地面,身躯往下急速下沉,天怒剑也脱手而出,随后,便是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周围的石板都在裂开、粉碎。
他背上结实的挨上一掌,连带宫袍也被那一掌裂出硕大的破口,魏进忠慢慢爬动两下,显然并未因为伤势过重就昏迷过去,随后,便是赶来的禁军连忙将他抢走拖开。
叮的一声,天怒剑脱手飞出摔在了御阶前,白宁垂着眼帘过去,将它捡了起来,握着剑柄那一刻,他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化。
“…难怪魏进忠的武功进步的如此之快…”
他把剑拎在手里,“系统…给本督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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