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东厂在放他们走?”
后面一点的山坡上,被阻挡的身影跳下马背,他所站在的位置能隐隐看出下面局势的变化,日月神教教众撤退的路线。
“你们太狂妄了……他们乃是明教余孽,造过反的啊!”
“放跑了他们,后果你们东厂也难以预料!”
成天蒙捏着拳头,挪步就要过去,却被一只冷森森的大刀拦着,看到对方的神色,不由呲牙欲裂的转头,望着已经快要突围离开的敌人,陡然间沉声暴喝:“西厂的诸位,日月神教等人在向东侧突围,你等后方支援的人速速去前面截住他们,休要让其成功,不然陛下那里,我们谁也交不了差。”
陈千鸣等人听到侧方山坡上的声音,顿时警觉的观察起场面上的变化,有些倦容的脸上,立即下令:“追上去。”这边的裴宝姑、万威兄弟三人、聂云等人立刻弃了小兵小卒,转道东行。
尾随而去的西厂诸人正要继续出手,那边的风中,冷漠阴柔的声音再次在夜空中响起,乘着风远远的过来。
“锦衣卫听令,协助西厂诸位同僚,齐心协力拿下贼人。”
杀场中的陈千鸣等人还未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那群百人队的锦衣卫扑向快要靠近日月神教撤退的尾巴,人影汹涌,中间忽然有人转变了方向暗中狂扑,其中无声无息却速度飞快的对旁边的西厂番子下手,刀锋有意无意的在对方大腿上来一记。
西厂的人不断的开始掉队,倒地。杂乱的火光下,人影憧憧,无法辨清是被谁的人下手做出来。
“小心东厂的人下黑手——”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
声音传出来,山颇上的那位成天蒙愤怒的原地乱转,看向那边稳坐喝茶的太监头子大喝出声:“白宁,你想干什么——”
茶盏放回旁人手里,屠百岁得到示意,这才让开一条道冲到白宁这边来,身后数十捕快也都呲牙欲裂拔刀在手与六扇门的捕快对峙起来。
一只手撑在扶手上,手指尖摩挲着眉心慢慢滑下来,白宁冷冷注视着成天蒙,“咱家东厂做事,且是尔等能猜测的?”
“你……阉人…”成天蒙到底是一名捕快,政治上并未有多长的远见,又是武人出身,哪怕这些年很少动武,但性子还是容易激动起来。“放走日月神教贼人能有什么目的?你们这是在祸国殃民,他日那些再次作乱犯上,这个罪你兜得起吗?”
“呵呵——”
白宁起身,慢慢踱到对方面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嘴角翘起一丝弧度,“年龄那么大了,还是一个捕头…你也就这样了。既然你觉得我包庇这群江南匪人,那么本督就与你说道一二,若是你听了,觉得还要继续追捕下去,咱家随你,如何?”
成天蒙被他看的寒毛竖起的一瞬,也硬下心气,道:“好,我听着。”
白宁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转身边走边说:“你可知道小瓶儿与本督有旧?”
“知道。”
“那你可知道,她与领军在外的童枢密也是故人?”
“不知!”
“那你又可知道。”白宁说到这里,侧过脸,冷眸盯着他:“小瓶儿与官家也是有旧的,当年官家身边四人,眼前给例举的就有两人了,加上陛下,你得罪的起谁?”
成天蒙忽然感觉自己脑袋有些发懵。
“你唬我?”
白宁一掀袍摆,坐回椅子上,淡然回答:“你觉得以本督的身份会唬你一个没品级的刑部捕头?官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你把当年的旧人放到陛下面前,却是会官家尴尬的啊,这点你不懂的。”
冷汗渐渐密布,成天蒙擦了一下,看着下方火把纷扰,追逃的局面变得从混乱变得迷离起来,此刻他心里已经七上八下。
“放心,你被劫囚之事,本督都会替你揽下来,抱你无恙。”那边坐着的人,声音仿佛永远都那么平静。
“如此…成某…便听督主大人的。”成天蒙单膝拱手道:“这就下去收拢刑部捕头,只是西厂那边的人,成某便无力约束的。”
重新倒了一碗的热茶递到成天蒙手里,白宁拍拍他手背:“无妨…一切都过去了。”
“是!”成天蒙捧着茶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递还回去,便是转身带人下去收拢队伍。
看着远去的背影,白宁眼中骤然间冷芒闪过,转头对顾觅道:“这就是替罪羊……日月神教教主劫囚后,向东突围成功,这条罪责他成天蒙成总捕,是难逃干系的。”
“那督主刚刚说的…”顾觅抬起头,有些迷惘。
白宁冷笑一声:“自然是假的。”
这边回过头,视线过去,那边日月神教长长的逃亡队伍局面已经打开,最后钻进了山麓,沿着东边的方向,已经快要看不到了。
这一次十多天的布局,两三天的围追堵截,终于在一个凌晨画上了句号,然而真正抓不到的贼人其实并不多,加上伤重而死的,也不过一两百人左右,其中大多都是下层的小卒子,其抓捕后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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