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大小,一百七十二人,这红堂鬼就是其中有名号的人,真名叫段常,其他的,都是些小喽喽。”
“…断肠?”白宁将纸条扔到一边,负手站了起来,将纸条踩在了脚下,走上两步,下一秒,摆摆手:“一百七十二人……全都杀了,而那个叫段常的,就让他断肠吧。”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有信鸽在天上飞着。
白茫茫的山麓,风吹下树枝上的积雪,越过一道山坡,视野下方的山坳里,翅膀扑腾着落在一人的手掌上的一瞬,不远处有鲜血溅起来,有人身首异处扑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看你们嘴硬还是刀硬…十三年前,你们当中谁去过相州东南的陈家村?”声音与血腥气在这冰凉的空气中回荡。
魁梧的身躯负着手站在一块大岩石上,他身后,一百七十二名从各个匪寨里抓出来的匪人全都在此跪了下来,捆着双手。这些人有年龄偏大的,也有年龄小一点的,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红色的胎记。
“没人回答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郑彪用舌头恁了一下牙齿,目光凶戾的眨了眨。
有锦衣卫上前一刀将刚死不久的尸体旁边身影挥刀砍下,那身影挣扎了一下,没来得及说出半个音,刀砍在脖子上,尸体倒下,抽搐几次。
刀尖移动,指向下一个。
然后,人堆里有人扑倒出来,一张有些稚嫩的脸在雪地里挣扎抬起来,恐惧的带着哭音:“…我今年才十五…各位好汉…各位爷爷…十三年前我才两岁,根本与小的无关啊,放过我吧…求求各位大爷啊…小的也是因为人丑,外人、家人都嫌弃才走投无路落了草的,十三年前发生的什么事,小的真不知情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啊。”
那人扑跪在地上,头不停的在雪里磕着,带有不明的液体从裤裆滴落到雪地,泛起淡黄和臊臭。
“……”郑彪沉默了。
过了稍许,有番子拿着信鸽传来的纸条给他看了看,郑彪点点头,神情冷漠对着还在不断的磕头的十五岁小山匪说道:“那就只怪你命不好了!”
旋即,他挥挥手,“把那个叫段常的拖出来,其余人杀了。”
跪缚在地上的一百多号人顿时激烈起来,声音汹涌沸腾,如同炸开了锅,这样屠杀的命令引起反抗是肯定的,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愿意被人向牛羊一般宰杀。
“…放屁,老子就不知道什么陈家村…”
“求求你们,我都六十了,只是给寨子里做饭的伙夫啊…”
“大兄弟,别杀我…自己人呐!”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响起,但钢刀入肉的声音也在毫不犹豫的一排排传了出来,噗噗噗噗——
一颗颗人头顺着顺序掉落在地上滚动,执行的番子踩着粘稠的血雪,,一道道鲜血有序的从不同的断颈挨个喷洒在雪上,染红了整整一片。
不断哀求、叫骂的声音也在逐渐渐少,直到只剩下一个面目狰狞,眼角到下颔有道红色胎记的壮汉被人死死按住,仰起脸,凶神恶煞的盯着郑彪,“…有种也杀了老子…老子这辈子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什么陈家村,老子就算去过都不记得了。”
“当谁老子——”
啪!
怒喝暴起,郑彪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直呼对方右脸,那叫嚣的壮汉整个人侧倒,半张脸都埋进了雪里,嘴呼了几口凉气,口边不远,几颗牙齿带着血丝躺在那里。
“记不记得,已经没关系,反正你是死定了。”
郑彪走过去伸手抓住对方发髻提了起来,一拳打在那人腹部,猛烈却又不要命的一记重击,直将段常打的背都弓了起来,剧烈的绞痛,让他额头密布冷汗,仿佛肠子都打结了。
身形如同大熊的郑彪,提着对方头发举到了一个高度,另一只手嘶啦一声将对方皮袄撕下来,露出长满黑毛的腹部,手指在对方肚子上弹了弹,露出狞笑。
“当年我练了邪功,没少吃人肝,现在很久没吃了,多少有点怀念那味道了。”郑彪手指没有阻碍的陷入对方皮肉里。
“啊啊啊啊——杀了我啊!我艹!痛煞人啊!”
哗哗哗的血顺着指缝淌了出来,随后伤口扩大,整只手掌都伸了进去,往外拖拽,哗啦一下,花花绿绿的肠子流出,吊在外面一截,浓密的腥味在这瞬间泛起。
“督主说了,你叫段常,就让你人如其名。”
他说着,手指夹住一截大肠,猛的一崩。啪唧——吊在外面一截的肠子噗的掉在了地上,而被提在半空的段常还未死去,就看着自己的脏器在眼前晃啊晃。
“……呃…”
段常已经不能正常的言语了,一张口大量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出来,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然后咽气。
嘭!
尸体被扔在了雪地里,郑彪接过旁人递过来的布绢,擦了擦手,云淡风轻的说道:“回去复命。”
夜幕降临,山峦间,斑斑绿绿的眼睛寻着血腥过来,一道道爬行的影子扑到下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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