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铺砌在云层上方,夜色朦朦胧胧。
山林之中的营地篝火,有人过来仍进一支柴禾,坐到旁边值夜人的身旁,将一柄配剑插进土里,原本坐着的人看看来人,便点了下头。
“去看过黄信了被穿了琵琶骨也未吭一声。”
啪的脆响,坐在旁边的张宪折断一根树枝扔就火里,火光映红了脸庞,听到握剑柄的人影说的话,笑了一下:“戎边军将,怎是普通人比得了对了,你怎么去那么久?”
王贵看着树枝在燃烧,用剑尖拨弄一下,说道:“顺便查看了一下守夜的情况。”
“怎样?”
“除了我们,其他几支队伍有点松懈,对方又和我们平级,说了也没用,要是行军打仗,非被人袭营不可。”拨弄柴禾的身影讥讽望着火堆。
张宪拍拍他臂膀,“好了,知道你这人要求过于完美,去睡吧,夜里我来值守就行。”
长剑从火堆里收回来,身影抬头看了看周围安静的营帐,“鹏举呢?”
“已经睡下了今天他心情不好,我让他去休息。”
“有你这个兄弟,真是福气啊。”
“难道你不是我兄弟?”
王贵将长剑插回鞘里,站起身,“自然是兄弟,也罢,那我先回帐睡一会儿,下半夜来替你。暗哨的位置还是原来的老位置,别弄错了。”
“知道,知道,快些走吧。”张宪挥挥手,驱赶对方。
待背影离开钻入帐篷,夜又静了下来,坐在火堆旁的身影随后也站起在营地四处走走,巡视一番。
清冷的月色自天下照下来,清辉的光里,一棵树下被贯穿琵琶骨缚在树躯上的人正抬头透过间隙的枝叶望向天空,繁密的群星一闪一闪的,那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
黄信坐在地上,他已经很久没这样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天空的夜色,最初的时候,是他的妻子爱看,常在夏夜的晚上,在院中放上凳子,拉着他一起望着星空,后来有了孩子,两个人变成了三个原本他是不喜欢这样的。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反而喜欢上了望着星月。
在梁山上,兄长秦明脾气火爆,他知道想要报仇是不能操之过急,他在劝说秦明,也在劝说自己,或许这是另一种逃避。梁山垮了,他和兄长又回到了朝廷,接下来女真叩关,兄长战死,他还是不够果决的去做自己心里想的事情。
毕竟,他不是秦明。
再然后,也在那封密函里,他下定了决心,做了自己一辈子以来最为疯狂的事情,现在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也无所谓了,就到这里为止吧。
看守的士卒望了望树下那个奇怪的人,抬头也看了看天空,发现除了星月今夜很亮,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同伴捅捅他腰侧。
“人家是将军说不定能看出什么不同来,你瞎看什么。”
“也对,不过将军也做到了阶下囚,是挺有本事的。”
虫鸣响起在草丛里,二人正说这话,轻轻的火光晃动下,不远的黑色里,黑影雌伏,无声缓慢的挪动。
望着天空的黄信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移了过去嗖的一声轻响,细小的黑影擦着空气钉在一名守卫的脖子上,身体向后仰倒,旁边的同伴恰好转过头没有看见,待听到倒地声响后,转身的刹那,雌伏的黑影从草丛里冲了过去,与对方撞在一起。
咔擦——
士卒的脑袋在一对手臂绞合里,扭曲了方向,缓缓靠在袭来的胸膛上,被慢慢拖入荒草从中。这一幕黄信并未大声呼叫,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黑暗中,那道身影走明月的清辉,看是一张沧桑的、又年青的脸。对方蹲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铁链,又看了看被缚着的男人。
“黄将军?”对方声音细微的确认了一遍。
黄信点点头,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那人放下心来,看了看周围情况后,方才说道:“将军暂且不要问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们是来救你脱困的。”
“我们?”
黄信望向男子身后,那边的树林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许多身影正朝这边潜伏过来,一时间他拿捏不准对方到底是要干什么,是谁的人,便沉默了下来。
“师兄,那人可是黄将军?”一道倩影从草丛里唤了一声,随后走出,她籍着夜色走了过来,头顶挽着的是妇人的发髻,想必是已为人妇了。
黄信知道江湖上,两夫妇闯荡江湖的也颇多,没什么好稀奇的,就比如当初开黑店的张青夫妇一样,只是女子口中依旧称男子为师兄,就让他感到诧异,而且双方似乎都很陌生,并未见过,又如何会来救自己。
正想间,女子过来时,身边又多了一人,是名男子,黑发打结披肩,看上去有些瘦弱。男子过来叫了一声婉玲,便与之前过来的男子一道帮忙解开琵琶勾。
铁链在夜里叮当的响了一阵,女子警惕的望着那边营帐的动静,好在并没有让人发现。时间转过不久,另一边营帐的边缘,巡夜的张宪提着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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