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自给自足,这样的一座山城,除非付出尸山人海的代价把上边的人都硬生生耗死,不然给你一百年时间也攻不下来。
三山的王与王后,带着徐震、蒙战等人都来了。五元神器落在了巴家,巴家当然不会交出来。虽说巴家不会使用它,但是它掌握在巴家,对杨瀚和徐家就是一种牵制。
这也是杨瀚与徐家循祖制重新缔结了联姻关系,但蒙战和巴图仍然自信可以与徐家分庭抗礼的主要原因——五元神器在他们手中。
山越往上走便越陡峭,到了山巅处时,就只剩下了一座石屋。这里不是巴家议事的所在,而是巴家的祖祠。
平素里,这里并无人看护,因为此处如一剑突兀而出,直刺苍穹。除了一条加了铁索的只容一人攀行的小道,根本没有别的路上来。
直到山顶,那不过四丈方圆的一座石屋,占据了整个山尖。而在其下三十丈处,环山而建的则是巴氏家族核心成员的住处屋舍。这等所在,哪用担心有人偷入。
石屋的穹顶是圆的,没有窗,但穹顶最中心处是空心的,阳光从那里照射进来,与那圆形的穹顶采光孔对应的,是一面一块四四方方的凹井,深有三尺,平时用来承接雨水。
泄水孔在凹井上沿,所以此刻虽未下雨,那边缘长满青苔的凹井中仍然蓄满了水,水清可见底,有十几尾游鱼在睡莲枝叶间游嬉,随着众人的踏入,鱼儿机敏地躲进了叶下。
五元神器,就供在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边,那里有一张供桌,石制的大供桌,此刻在供桌上供奉的不是四时鲜果,也不是香炉烛火,而是地水火风四如意和那只金钵。
徐诺一见,一抹杀气便在眼中瞬闪而没。巴家把五元神器供在祖祠里,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打算把它当成巴家的传家宝,世世代代供奉在这里了?
徐诺本意是征服巴家,能文斗最好,如果需要动武,也是点到为止。毕竟,一旦三山一统,外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征伐,比起他们,三山众尤其是西山诸部,算是很亲近的人了。
可是如果巴家想把五元神器据为己有,那就绝不可接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总有一天,要把这五元神器夺回来!
老祖宗定下徐杨两家江山共治相辅相衡的规矩就已经够了,不需要再加一个巴家三足鼎立!
一念及此,徐诺竟能克制住对那传说了无数代的神器的好奇,不去关注那供桌上的神器,反而迅速地观察起了这巴氏祖祠,思量如何把这神器取走。
杨瀚看到那供桌上摆放的五元神器,却是目光一凝,身形也停了下来。
四如意中的风如意,是他从小就见过的,小时候,每到炎炎夏季,他最喜欢抱着这柄玉如意睡觉,因此他的童年从没在汗流浃背的午夜热醒过。
他从小生活在建康城,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那里。可是就因为他献出了风如意,换来一个小管家的差使,就此陷入了一桩离奇杀人案,被迫离开了建康。
那时听人说起临安,在他心中仿佛就是远在天边的一处所在,谁能想到,他竟因此辗转,不但去过了临安、青城、峨嵋,还去了万神之山的昆仑,最后更是来到了这传说中的海外三神山?
一切的机缘,都始于这五元神器!
世事真是难料,世事也真是奇妙!
没有人催促杨瀚,其他人虽不知道这五元神器的诸多妙用,却因为传说给了他们更甚于杨瀚的敬畏和尊崇。
他们都摒住了呼吸,静静地站在杨瀚身后,凝视上那石案上一看就不是凡特的五件宝贝。
徐诺已经把这巴氏祖祠室内的一切关键尽收眼底,牢牢记在了心中,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杨瀚。
杨瀚长长地吸了口气,缓缓地举走向供桌走去。众人举步跟上,杨瀚轻轻抚向石案上平平摆放的四件如意以及金钵。巴家的人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此物,因此并未敢予以组合。
看着那五件宝物,巴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说道:“大王,这五元神器,传说妙用无穷?”
杨瀚微微一笑,道:“不错!庄子说剑,你可听过?”
巴图一呆,求助地看向蒙战,蒙战轻轻摇了摇头。
徐诺微微一笑,道:“夫天子之剑,包以四夷,裹以四时;制以五行,开以阴阳。诸侯之剑,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从君命。庶人之剑,不过匹夫之勇,无所用于国事。”
杨瀚讶然看了徐诺一眼,徐诺向他微微地一挑娥眉,小小俏皮之中,微露一丝得意。
杨瀚笑了笑,轻轻抚摸着四如意,道:“这五元神器,可当天子剑,可当诸侯剑,亦可当庶人剑,全看它操于谁手,用于何处。我今日,就要用它开阴阳,定四时,造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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