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一双儿女分别派遣出来,低声下气地去与外方势力努力建立裙带关系。
这个分析报回瀛洲,相信能一语惊醒梦中人,不仅对父亲重树信心有莫大的帮助,也将对父亲经营南疆,从政策到制度的建立上,都发挥重大作用。
唐诗颊上蓦地掠过两抹激动的红潮,她离开座位,袍子一撩,就向杨瀚郑而重之地屈膝跪倒,感激地道:“多谢大王点拨,这一句话,对我唐国如何定位、如何发展,将有莫大的作用。唐国有朝一日杀回北方,一统瀛州,绝不敢忘了大王之恩。”
“见外了不是!”
杨瀚没想到唐诗竟行这么大的礼,连忙起身相扶,半开玩笑地道:“我也不是旁观者清,只是我在三山,已有三年,我太清楚,一个家里,一堆的婆婆,人人掣肘,各自算计,纵然眼前兴旺,用不了多久也必然大厦倾覆的道理了。”
唐诗心情激动,不是虚拜,杨瀚手上还真加了把力气,才把她扶起来。
唐诗听了杨瀚的话,忍不住道:“大王在三山的情形,我也略知一二。各部首领,名为归附,实则仍是各行其是,大王若不能尽早集权,恐怕不管是东山青女王也好,还是南方诸部,都将给大王造成莫大的威胁,大王今后如何打算?”
唐诗不能不表关切,她被派出来,父亲的心意如何,她心中明白。可这杨瀚若是一个短命的三山王,又或者始终挣扎不得,继续做个傀儡,那对唐国哪有什么帮助?
她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已经知道杨瀚经过一番努力,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但……想用来统治三山,远远不够。
这点力量,只能保证他在不与诸部撕破面皮的情况下,一则自保,二则施加一定的影响。
杨瀚笑了笑,道:“我忽然发现,我和唐姑娘你,还真是有缘。”
唐诗心儿一跳,暗忖:“难道……他已清楚我自番出使三山,是为了跟他……不可能啊,我连小谈都没有事先知会。”
唐诗微生忸怩,有些心虚地道:“怎……怎么有缘了?”
杨瀚道:“你看,这三山洲,你只来过两次。上一次来,恰逢我自祖地破空而至。”
唐诗尴尬地道:“我……我对大王实无恶意。只是我当时正欲联络徐家助我唐家成事,偏生徐伯夷跋扈,激怒各方首领,结果……他却被你一下子压死了,我……为图自保,只好……”
杨瀚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你上次来,恰逢我从祖地归来,从此三山有主,气象一新。”
唐诗终于明白了杨瀚此言的重点,顿时凝神,脱口问道:“难道我这次来,还要见证什么奇迹?”
杨瀚笑得很神秘:“眼看着百官觐见的时辰就到了,你不妨同去,亲眼一观。三年前的事,你参与了。三年后的事,怎好把你抛在墙外?”
唐诗听得心痒难搔,但也知道他此时是不肯说的,只好道:“我此番是扮成书生,悄然潜来,以何身份随你上殿?”
杨瀚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公主现下还真不宜暴露身份。一会儿,小谈是要给我打扇的,这样吧,暂且委屈公主,与小谈一起,扮个打扇的宫娥,如何?”
……
忆祖山的千级阶上,各部首领已经行至半山。
随行的随从和礼物,逶迤而下,浩浩荡荡。
大王特旨,天寒路滑,众臣可乘轿登山,因此阶石上,一顶顶四人抬的滑竿,如同行在浪尖儿上的一艘艘小船。
咸阳宫,武英殿上,人声鼎沸,行人穿梭。如果你站得远一些,无论怎么细听,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因为有太多人同时说话了。
大殿右手边一角,羊皓拥着他血红的披风,静静地坐在那里。在他左右,是八大角头,左四右四,羊皓手下一共十大角头,为他维护着整个谍报系统,现在有八个调入了咸阳宫。
八个人并不是陪在他旁边摆排场,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几案,不断有人递来各种消息,八个人分门别类进行处理。有必须羊皓作主的,才会递到他的面前。
中间雕栏、帷幔相隔,是一片更大的空间。
大殿左右两侧,各自划分为三个部分,用雕栏和帷幔隔开,中间这段区域相当于两边区域的面积总和,最大。
在这片区域中,一张硕大的沙盘,已经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一群杨瀚从瀛洲挖来的武官,其中还有著述过兵书的大家,围着那巨大的沙盘,不时把各色小旗子插在上边。
羊皓那边递来的情报,他们第一时间阅读,然后就是各位武将进行分析、判断、权衡、研究对策的时间,最终讨论出一个方案,便会转至下一隔断。
他们没有兵权,不负责指挥,只负责研究战策,有点像个参谋本部。
下一隔断内,就是他们正在教授的那些学生,这些学生大多是忆祖山周围四十七寨的子弟。得了战策,他们立即分发下去,或因太过重要,亲自送走。
大殿另一侧,同样的三个隔断区域,不过这三个区域,却是面对大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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