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皓的急脚递,至今仍然是这样一个很俗很平凡的名字,但是这几年来,它扩张的速度是十分惊人的,如今在急脚递中,已经形成了以传讯、谍报、刺杀、内纪为主的四大部门。
每个部门的人,都就其专业进行专训,像现在派遣出来的人,就包括了谍报和刺杀部门的高手,如何严密警戒,如何缜密布防,如何搜索甄别可疑的蛛丝马迹,如何阻截、围捕、狙杀刺客,如何协同配合等等,他们都十分精通。
伪装潜匿、隐蔽偷袭同样是他们极擅长的本事,羊皓一开始就告诉他们,你们身手再如何了得,我们也不是军队,我们不与对手硬碰硬,当我们必须与对手硬碰硬的时候,说明我们其他的手段都失败了。
我们是行走在黑暗和阴影之中的猎豹,是翱翔于高天之上的雄鹰,要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我们的猎物,当他松懈、无备或者疲惫时,用最简单、最直接、最准确、最狠辣的攻击致其于死地,才证明我们的手段高明。
急脚递的每一个人显然都承袭了他们的首领羊皓阴柔的行事风格,所以,他们在前往秦人草原和孟国的大小要道处,根本没有一处公开的关卡,而是进行了精心的伪装,潜伏于左右,暗中盯守。
崔武和崔承一行人等了小半个时辰,便带领大队人马上路了。他们派了哨卫,在前方两里处,这样一旦有什么异常,就可以快马回报,或者通过响箭示警。
可急脚递的人像猎人一般潜伏于暗处,看到只有两三骑,而且走走停停,还常往两侧林中搜索,就晓得必是前哨,因此即便发现了,他们也不会出现。
很明显,正主儿在后边!
崔武和崔承赶到岔路口后,便拐进了山坳里。
一路行来,不见一个敌人,崔武既喜且忧。
喜的是,很可能自己判断正确,大哥崔文也投向了孟国方向,他走在前边,势必要吸引秦人搜索队伍的注意。可忧的是,一路不见半点敌踪,心里却又难免不踏实。
险些葬身南泽的可是杨瀚,杨瀚的人必然惊怒交加,搜索他们下落,也必然是不遗余力,这一路行来,如此安静,难道瀚军都被大哥一行人吸引走了?
会……如此地天从人愿吗?
崔武刚想到这里,他胯下的马忽然一声惨嘶,人立而起,崔武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摔下了马去。
崔武摔得七荤八素,但心里的震惊更胜身体的感觉,他的马痛苦地挣扎了一下,轰然倒地,崔武这才发现,那马的心口窝处,已经深深地贯入了一支利箭,直没至羽。
崔武的心一下子凉了,有伏兵!
一拨箭雨,主要是射马,所以死伤的人倒不多。
但是,一拨箭雨之后,两侧密林中和前后两方的小径上,却是出现了许多的刀盾手,他们一手持着人高的大盾,一手持着锋利的短刀,密密匝匝地排成一排,仿佛四堵铁墙,向他们缓缓逼近过来。
“完蛋了!”
崔武双目尽赤,他心知以崔家犯下的弑君大罪,回去也是一死,当即拔出刀来,嚎叫一声,扑向旁边的一具马车。
那马车的马业已被射死,马车前倾,把他的妻妾和孩子从车厢中摔了出来。
崔武举着刀冲了上去,惨嚎道:“大势已去,我们一起去吧,免得受苦!噗!”
狠狠一刀,已经捅进了他最庞的小妾胸膛!
在崔武一行人后面,崔文派出的斥侯隐隐听到了前方的喊杀声、惨叫声,立即停止了前进。他爬上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向前方探望了片刻,便飞快地滑下来,拼命地向后方跑去。
崔文听到禀报,思索了一下,向崔邦问道:“我们可有别的路可行?”
崔邦喜欢射猎,但不喜欢射猎猪婆龙,所以以前常不辞辛苦,跑到这一带山区狩猎,因而对这里比较熟悉。
他苦苦思索了半晌,才眼前一亮,道:“若不往前行,可以翻过左边这座山,那里另有一座山谷。只是,那侧山谷并没有路,车和马都走不了,就算走得了,我们带着车马,也翻不过这座山。”
崔文向山上密密匝匝的山林看了看,咬了咬牙,道:“大家分别将细软带在身上,能带多少带多少,实在带不了的就扔进那边水塘中去,车也沉进去,马驱散,切勿留下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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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押赵恒的地方,不是天牢。
毕竟曾是一国之君,虽然杨瀚从始至终,不曾承认过这个政权的存在。
他被拘押在王宫一角,而且没有束缚他在小楼内的自由。
这是王宫的戏台,洪林不喜欢看戏,但赵恒喜欢,所以建造王宫的时候,洪林特意嘱咐,在宫中建了戏台,时时请他们这位义弟贤王入宫饮宴,一起看戏。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却是做为阶下囚,也不知道他心境如何。
当初洪林被牵制在大雍城下时,如果他依洪林秘旨,迅速发兵增援,杨瀚是否还敢带着三千孤军为奇兵,杀至大雍城下呢?洪林是不是就不会死?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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