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升空,太卜寺众剑士知道大神官们已经尽数撤离,哪里还肯恋战,立即成群,纷纷突围。
这些人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徒,偏生武功又高,他们既然不想拼命了,那些军士求之不得,所以立即开始放水。
因之,一场混战结束的甚是顺利,很快,那些身着阴阳衣的剑士就纷纷脱困而去,而军士们则仍站立当场,大广场上,尸横遍地,血泊处处。
太卜寺,这座已经被神化了的圣地,终于被攻克了。
本来,这将大大打击信仰太卜寺的民众,如果民众失去对太卜寺的信仰,那无疑就断了太卜寺的根,对三公院是大为有利的,但是张相迈步走进太卜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
太卜寺若如此重要,大宗伯会轻易撤走?太卜寺经过这五百年的运营,不断地传道,已经拥有了足以撼动朝廷的力量啊!
就拿刚刚逃走的那些剑士们来说,如果他们想逃去哪里,这一路上根本不会费力气。
想住宿,只要敲开一户百姓的房门,想过河,只要亮出他们那一身阴阳衣。一路之上,吃穿住行,会有数不尽的百姓心甘情愿地供奉上去,还会欢天喜地,觉得自己烧了高香,才有机会侍奉神官,积下阴德。
这样庞大的力量,顷刻间就可以聚起一支可以和朝廷的大军相抗衡的力量啊。
听说,在祖地有一个张角,秘密传道十余载,一朝揭竿而起,数十万信徒搅得天下腥风血雨。太卜寺五百年的传承,绝对拥有比那大魔王张角还要强大百倍的号召力啊。
可是,他们走了?
根本没有多么殊死地抵抗!
所以,张相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不过,太尉尝谕、御史大夫酒徒、六曲楼主徐正却是眉飞色舞,双方大战,大本营都被人家占了,这可是意味着双方形势高下的重要标志啊。
尝太尉一边往太卜寺中走,一边遗憾地道:“本以为出其不意,可以把黎大隐那几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拿下,可惜啊,还是被他们逃了。”
酒徒史道:“这倒不曾出乎本官所料。毕竟五百年的底蕴,又一直跟我们三公院不对付,有些后手,也是正常的。”
尝太尉冷哼一声,道:“那也未必!六曲楼也有四百多年的底蕴了,结果糊里糊涂的,就丢了基业。”
徐楼主一听,面上甚是过不去,干咳一声道:“我们六曲楼虽然被人端了,但重要力量,却也是毫发无伤,六位楼主,尽皆健在。不满几位大人啊,下官对此是深有感慨:我六曲楼一直藏头露尾,对山外世界营造神秘气氛,看似无比强大,却也因此,在民间毫无根基,所以,不管它看起来如何的玄虚,说倒,也就倒了。”
张相深深地看了徐正一眼,颔首道:“不错,根基这东西,平时就只是我们脚下的道路、台阶,你都不会认真去看它一眼,但是,当你跌倒了想爬起来的时候,它的作用就至关重要了。”
张相站住脚步,看向几人,肃然道:“所以,诸公切不可以为占了太卜寺,便忘乎所以。以老夫之见,太卜寺退的这么爽快,只怕不是怯了,而是另有所恃,我们还须小心应对。”
几人忙拱手道:“相国大人老诚谋国,所言甚是。”
这时,徐诺一身箭服劲装,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来。
她身材颀长、长腿错落、眉眼如画,女人的味道已经像一颗渐渐成熟的果子,开始散发出来。
在场的四位大佬虽然最年轻的都有五十了,对女色也不是很热衷,如此养眼的俏佳人,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七七见过相国、太尉、御史大人,兄长。”
白发苍苍的徐正道:“妹子,刚刚那头飞龙,是何许人?”
徐诺道:“想来就是前几日飞去了忆祖山的信使,想再来探察此间情形。结果,受了烟火惊吓,又狼狈逃去了。我看它飞走的时候,飘摇不定的,没准还受了伤。”
徐正抚须道:“他们有这样的利器,讯息传递一日千里,探察情报无所遁形,倒也麻烦。那飞龙背上的斥侯,不曾捕获么?”
徐诺摇摇头,苦笑道:“只要射不落那飞鸟,实难捉到鸟上之人。”
尝太尉道:“淫技奇巧,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不是山中龙兽成千上万,如同军队,便根本无需顾虑。本太尉明日便命人拨一百架大弩来,布于城中各处高楼高塔之上,那飞龙再来,必射杀了它!”
徐诺巧笑嫣然:“太尉说的是,所谓飞龙,不过是一种相貌凶狠些的大型飞禽,终究也是血肉之躯,若有军中大弩,要射杀它,易如反掌。”
张相道:“里边可还有太卜寺的人?”
徐诺道:“活的,已一个没有。”
张相摇了摇头,道:“这才是太卜寺的可怕之处,人人皆不畏死,断不可小觑了他们。走,咱们还从来不曾仔细瞧过这内中情形,进去瞧瞧。”
徐诺忙道:“七七为各位大人引路,各位大人,请!”
……
杨瀚做了一个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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