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如果不幸在外面遇到了同乡的哥谭人,一聊起天是真的会有想报警的冲动的。
比起对这位大善人友情科普的意外,史蒂夫动作倒很是迅速,已经火速按照提示导出了对应的数据。
对特梅姆的身世有些许了解,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和杰森相识。
猜出这里和她还有关系,特梅姆或许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史蒂夫拾起芯片,拍了拍她的肩膀,体贴地留出了给她自由行动的时间。
说着“就交给你喽”,准备礼貌退场。
攥着关键的芯片,他急匆匆转身,要去做重要的事情了。
在临与杰森擦肩而过的那个瞬间,他特意放慢了步伐,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声感谢。
杰森很无语。
但对于史蒂夫的行动,杰森没有阻拦。
他是很复杂地看着史蒂夫,微微地侧身让路。
奔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里,只剩特梅姆和杰森面对面地站着。
对往常接触时瞧见的画面进行了回顾,察觉到了那点点微妙的竞争关系。
特梅姆走过去,抬手,带着无用的体贴和照顾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难过,败犬。
人的一生,都是不可避免地要和败犬这个词绑定在一起的。
人嘛,要么是做舔狗,要么是做败犬,两者实际上也没啥本质上的区别,想开点。
“我认识一个粉头发的公务员大姐姐,据说很有一套,回头我介绍给你啊。”
无论是舔狗还是败犬,玛奇玛肯定会笑眯眯地接受,并好好照顾的。
这话,更像是在无意间打出了讽刺的伤害。
杰森的拳头攥了又攥,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审视和复杂:“你们的性格很不一样。”
耸耸肩,双手插兜地走到那数据库的操作台前。
特梅姆抬头打量着淡蓝色的屏幕,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看到这东西。
她悠悠感慨:“毕竟格式化之后,是真的很提速啊。”
一旦拥有和背负太多,疲倦和悲伤便占据了上风。
和珍视之人的回忆、和友人相处的曾经都是美好的一部分,但随着他们的逝去,终会在某一天变成无法忘怀的伤痛。
无论是背负,还是舍弃,都很痛苦。
走上前,杰森低声反问:“把一切都舍弃,把所有的人、所有的经历全都忘掉,这样真的好吗。”
被他的话说动,特梅姆的动作一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双手握拳,看向远方,大声告别:“不好意思了哈,给你们忘了。既然都已经死了,就别在意我还记不记得了,尽早去投胎吧!”
各自安好,阿门。
“小伙子,不管再怎么样,不管说是记住还是遗忘,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啊。”
手一摊,特梅姆转而用自己的经历安慰起了杰森:“再说了,就算临阵脱逃了,也没什么丢脸的。”
背负和舍弃都很痛苦,但背负和舍弃都是选择,没有对与错之分。
无论选择了其中哪一个,只要自己觉得这样最好,那就好了。
至于别人的声音,那都是别人的声音,把音量键关闭不就听不到了。
活着无非就这么些原则。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一直钻牛角尖计较,给自己施加压力,可是会得乳腺癌的哦。失恋了而已,想开点,之后给你办个相亲角你看怎么样?”
“我没失恋。”
“小伙子嘴真硬,应该没1米8吧。”
“1米83。”
不信现场掏尺子量。
真以为他像那个没再长个的迪克一样,把1米78硬说成1米80+吗。
笑话。
在心里感慨一句攀比真的要不得,特梅姆指向这个机器,问了一嘴:“对了,这个你准备怎么处理?”
抽离了很大部分的记忆,因此目前的人生简单又轻松。
这好事还能去哪儿找啊。
反正她是没有要装回脑干的想法。
而且看他们这个技术的更新换代,估计也没有再重新装回去的可操作性了。
酒厂就爱干这种害人害己的破事,特梅姆倾向于把这些糟心的玩意儿彻底销毁,不再给他们留机会。
杰森摇摇头:“我会把它销毁,但这里不是最终的数据总部。”
这里是他用搜集的芯片和偷取的数据改装的专属基地,只存了和[安格利亚]相关的部分,没有芯片计划、也没有本体全部记忆的数据。
挠挠头,特梅姆倒是乐观:“没关系,国际已经在行动了,迟早的事情。”
“你们能够找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基地。”
“国际找到了几个疑似地点?”
“8,8个来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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