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反悔和修改的机会,我的眼泪当场要掉下来。
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为什么要用我的卡刷啊!
为什么要写我的名字啊!
前一秒我还在内心里吶喊说[坏了,我成韦恩家的罪人了],下一秒,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韦恩家和自己家的罪人。
人,果然不能太爱说些没用的屁话。
指不定其中哪一条就被听了进去,害人又害己。
手里握着布鲁斯的手机,我坐在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面显憔悴,目露懊悔。
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医院,手拿着单子,神情又是那般消沉,时不时抿嘴,焦灼地看几眼手术室的牌子。
大概是这个画面总能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什么。
在等待期间,我收获了路人安慰的拍肩鼓励。
路过的阿姨有一颗和哥谭人不符的热情心肠,离开前还让我乐观生活,相信希望,不要被生活中的意外击倒。
阿姨。
我真的会因为你的善心而感动。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这里是男科医院。
还是泌尿科。
我到底应该在哪个层面上乐观才行啊。
但那句[生活和意外不一定谁先来],说得确实是太对了,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击倒了。
为我不幸损失的名誉悼念三分钟。
在这之前,我已经和阿尔弗雷德取得了联系,把布鲁斯自己送自己去结扎的故事复述了一遍。
聊天框那头保持着已读不回的状态。
刚起床没多久的管家大概是花费了几分钟沉思,确认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在梦里,还是什么诈骗短信。
在我特意拨通了视频通话,和画面另一头的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之后。
他的表情很复杂,但似乎是火速地冲出庄园,准备开车来接人了。
怎么说呢。
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学校里困着,我有好久没有见到阿尔弗雷德了。
就算是面露惊诧,但英伦管家还是那么的帅气优雅。
手快地提前对这次视频通话进行了录像,并火速发送到我的聊天框里,我放下手机,万般感慨地摸了摸脸。
好伟大的布鲁斯·韦恩。
他主动自我奉献,用一次小手术,换取了我和他家管家通话和见面的机会,并借此提供了度过之后学校生活的精神食粮。
把截图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宿舍。
我还能继续在这个寄宿学校挺一挺。
人活着,总是要有点什么盼头的。
很喜欢上学,有种锒铛入狱的感觉。
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应该是个囚犯,我可能是精神出现什么重大问题了,上高中什么的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其实我每天都在坐牢。
表面上我在阿卡姆疯人院之外生活,但实际上我就在阿卡姆疯人院里面服刑。
布鲁斯他就是我的隔壁的病友。
但是他的病情可能比我的严重。
叹口气,我不免又想到布鲁斯说的、有关什么dc编辑部的事情,有些感到为难和头疼。
这段我没敢告诉阿尔弗雷德。
一方面是不知道布鲁斯真心还是骗人,一方面也是怕再给阿尔弗雷德什么刺激,真的导致布鲁斯这个叛逆期的阴暗逼被扭送阿卡姆。
但是都应该发展到来医院的地步了。
他可能真的不是在骗人。
那就要么是他的精神出问题了,要么是这里的世界观出问题了。
我抬起头,仰望天花板,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唯物主义的世界吗?
外星人入侵地球?
你是相信我们生活在一本名为蝙蝠侠的漫画书里,还是相信人类能够徒手接原子弹?
这是一个很难去选择的问题。
我又将目光落在手里握着的手机上,迟疑着又开了屏。
在这个大家都千防万防、各种给手机加锁、生怕被查岗发现什么的年代。
布鲁斯的手机解锁里,早早就主动录了我的指纹,一整个就是坦坦荡荡。
就说查岗这个事情,这其实是很复杂的一个话题。
如果说真的查出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很影响观感,会吵架。
如果说没查出来什么,也会怀疑是不是对方隐藏的太好,主动给查是不是什么反侦察环节,同样会产生不良影响。
但问题是,我对这家伙的手机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是真心的。
毕竟光是平时看着他聊天框里的头像,就已经能够想象他手机里都是什么东西了。
每次看着那个修车工具的头像,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在,在和什么万能工具百宝箱咨询问题。
他要是能养的起鱼,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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